「對了,你不在的這幾日,廣晟少爺派小廝來家裏拿過衣服,還特地讓把他櫃底的幾件舊衣服帶去。」
這一句卻讓小古一愣之下失去笑意——廣晟衣櫃底部的幾件舊衣服她也見過,雖然舊得不能穿,卻是他的心頭寶,據說是他生母親手縫製的,如今急吼吼的帶去,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她心中一凜,匆匆跑去檢視他的隨身之物,果然發現自己替他繡的手帕也不見了——不僅如此,廣晟重視、珍藏的幾件有紀念意義的物品,都被來人盡數帶走了。
廣晟少爺……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小古心中暗忖道。
廣晟確實攤上大事了,而且是身陷生死存亡的危局之中!
不僅僅是他,整個錦衣衛衙門的氣氛都是死寂凝滯,惶惶不安!
自錦衣衛成立,他們天不怕地不怕,向來都是強悍精進,將眾多大臣抄家虐殺無所不為,何曾有過如此畏縮之態?
一切只來源於三個時辰前送來的一道口諭。
那個名叫張寧的宦官面龐白淨含笑,眼中閃爍的光芒卻讓廣晟直覺危險,果然,他登堂入室之後,指揮使紀綱頓時肅然起身,跪地行禮。
他原本是那麼驕傲出色的人物,此時卻也在這不起眼的宦官面前屈膝跪拜,只因為對方代表的,乃是九五之尊的的皇帝陛下。
張公公跟紀綱也是熟識,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欠身彎腰,笑容滿面的答話,此時卻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開口道:「有聖意,奉命問你話。」
這句一出,議事大廳之中所有人都面色大變,僵立當場——任誰都知道,這是非常不妙的前兆!
「你們都退下。」
紀綱倒是沉得住氣,面色如常不見一絲驚慌,他掃了一眼下首的眾屬下,緩緩吩咐道。
有人眼珠轉動似乎在想轍,有人如釋重負恨不能當場離開,但更多的人卻是面露擔憂與激動,絲毫不肯邁動腳步——紀綱在錦衣衛中威望深重,大部分人都不願丟下他一人。
「軍令如山,汝等可還記得加入時發下的誓言?」
紀綱沉聲一喝,所有人這才如潮水一般的退開了。
只有一個人,悄悄的,以旁人難以覺察的方式留在了大廳里——廣晟身手高強又腦子靈活,在眾人僵持之時就躲到一個視線難及的死角,三兩下攀上了橫樑,用腰帶將自己系住,穩穩的吊在了空中。
「有旨意問你,你與太子勾結,沆瀣一氣意圖謀反,你承不承認?」
這一句冷冰冰的,卻是斬釘截鐵絕無遲疑,劈頭蓋臉的逼問上來,紀綱心中一凜,雙眼微微眯起,仰頭朝着那張公公看去,後者一個激靈,強忍住才沒有後退半步。
「微臣啟稟皇上,絕無此事。」
紀綱既沒有哭天搶地以示忠誠,也沒有尖叫反駁,只是平靜果斷的否認。
「聖上問你,你對白葦橫加逮捕追殺,是否奉了太子的命殺人滅口?」
這一句一出,房樑上的廣晟頓時如夢初醒——原來這個陰謀圈套,竟然在這裏等着錦衣衛眾人!
那個白葦他們確實是在暗中調查,但並不打算動他,一則是會打草驚蛇,只能慢慢調查;二是不知他到底在此案之中涉及多少,還沒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在賬冊上下毒;三則是之前他與紀綱議定的:錦衣衛雖然表面不投靠哪一方,卻要與太子結個善緣,以便將來在他身上下一筆最大的賭注。
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設想和計劃,並沒有付諸實踐,錦衣衛的軍士校尉等當時在追捕的是那群金蘭會的逃獄之人,沒想到打破瓷缸,出現在眾人眼前的竟然是白葦,這簡直是大變活人!
但這個白葦,隨即擺出一副被錦衣衛追捕,走投無路只能向皇帝叩閽告首的姿態!那時廣晟聽到稟報,就知道事情不妙!
顯然,白葦這一狀告得驚天動地,不僅把錦衣衛說成是殺人滅口,還把他的主上,太子朱高熾說成了「意圖謀反」!
這是一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888bf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