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忌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樣,握着齊侯杵臼的手,道:「齊侯,寡人又怎敢對你無禮?」
慶忌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下邊人不懂事的問題上,根本不可能歸咎於自己!
「實不相瞞,寡人準備在薛地,召開一次諸侯會盟,徐、蔡、滕、薛、邾、莒、郯、曹、陳等國皆已回應,將參與此番薛地之盟……」
還不等慶忌說完,杵臼就不禁冷笑一聲,道:「吳君莫不是要依靠薛地之盟,請天子賜胙,以為方伯乎?」
「不敢。」
慶忌嘆氣道:「寡人自知福薄,無方伯之命矣。」
「齊侯,不瞞你說,天下諸侯當中,寡人誰也不敬,就敬你齊侯!寡人誰也不服,就服你齊侯!」
「一言以蔽之,寡人對齊侯,真是又敬又服也!」
「何以也?」
「只因天下列國,唯有齊、晉、楚三國有霸主之勢,然晉君整日坐困於宮闈,不諳世事,朝政皆由六卿把持,不值一提。」
「楚子更是年少,一介黃口小兒,少不更事!」
「唯獨齊侯,治齊三十年,兵糧足,民殷實,以至於諸侯皆東向齊,有霸主之勢!」
頓了頓,慶忌又朝着杵臼作了一揖道:「是故,此番薛地之盟,寡人慾以齊侯為主持,約為方伯,共抗晉楚!」
「寡人已經向洛邑遣使,相信不日就能帶回天子特使,以齊侯為方伯之詔令!」
「……」
慶忌的這一頓操作,讓杵臼不禁有些發懵!
打了敗仗,還能當老大?
這着實是顛覆了杵臼的認知。
「吳君,此事當真?」
「君無戲言!」
慶忌似乎是苦大仇深的道:「寡人無意於北上逐鹿,成齊桓晉文之霸業。然晉楚兩國皆有稱霸之志,以至於小國盡皆深受其害!」
「若說這普天之下,唯一有實力,唯一有名望,為我等小國主持公道之國君,唯有齊侯!」
「還請齊侯切勿推辭!」
「善!」
杵臼一口答應下來。
成為齊桓公、晉文公一樣的霸主,這可是杵臼的畢生所求。
這一回吃了敗仗,被吳軍摁在地上一陣摩擦。
杵臼原以為自己會就此交代在這裏,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即便是中原諸侯在名義上承認杵臼是霸主,那又如何?
正好滿足了杵臼的虛榮心!
杵臼得了霸主之名,慶忌得了霸主之實,本身就是雙贏的事情。
只不過,接下來齊國難免就會遭到晉國的嫉恨……
因為齊國的那些小弟,原來可都是晉國的小弟!
挖牆腳也沒有齊國這樣挖的!
隨後,慶忌又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田乞的身上,道:「齊侯,寡人甚是愛田子之才,不知齊侯能否忍痛割愛,將田子讓予寡人?」
一聽這話,杵臼只是淡淡的笑道:「吳君又何必強人所難?」
「田乞若是願意棄齊投吳,寡人也無話可說。」
「也罷!」
慶忌笑道:「君子不強人所難,不奪人所好也。不過,寡人還是以為,以田子的本事,若不為相國,執一國之牛耳,實在可惜。」
「若田子願仕吳,寡人定拜其為太宰,執政吳國!」
慶忌這樣撒謊,亦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老實說,倘若田乞真的仕吳,慶忌是不可能重用的。
因為田乞這樣的二五仔,誰都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會背叛自己,給自己背後插上一刀!
隨後,杵臼就與齊國的一眾公卿大夫,在吳軍甲士的護送下,踏上了返回臨淄的路途。
對於慶忌讓自己成為諸侯霸主的用意,杵臼亦是一頭霧水,一時間想不通。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888bf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