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秋天原本就比別的季節更晴朗,在那些烏雲覆蓋在每個人頭頂的日子裏,清晨和傍晚時分依舊能夠在天際線上看到一抹對於這座城市來說太過燦爛的藍色,交織着熹微的晨光,把葉片和水窪照成模糊不清的顏色。
當烏雲散去後,晚秋的清晨里,濕冷的空氣凝聚成氤氳不清的霧氣,早高峰車子紅色的尾燈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像斷了串的珠鏈。
遠方高大的城市在鐵灰色和深棕色之間變換,狂歡了一夜剛剛安靜下來的街道上的霓虹燈在被陽光照出細小水滴閃爍的霧氣當中孤獨的閃爍着。
哥譚法院與這座城市一同誕生,是比哥譚大教堂和哥譚劇院還要古老的建築,且在漫長的城市發展史當中並未被遺忘,分別在19世紀和20世紀都經歷過兩次翻新重建。
與美國新澤西州絕大多數城市的法院一樣,哥譚法院擁有潔白的外牆,大門前有莊嚴肅穆的羅馬立柱、灰綠色的屋頂,門廊前有三個圓形的拱門,用於日常通過。
此時正是法院的上班時間,許多西裝革履的法官、法官助理和法律顧問拎着公文包在門前的廣場上來來往往。
晨光剛剛升到旁邊建築的屋頂,把這裏的一切造成明亮的暖色。
如果再往裏面走就能看出這座嶄新的建築的歷史底蘊,內部裝修並非現代風格,而是棕紅色的木質硬裝,配合深色的天然大理石板裝飾,頗具英國風情。
此時接待大廳內瀰漫着濃郁的咖啡香,一個穿着西裝的高大男人手裏端着一杯咖啡,另一手拎着公文包,一邊往裏走,一邊對着同僚友好的點頭。
他穿過人群快步走上樓梯,一位女士剛從轉角走出來,差點撞進他懷裏。
「天吶!丹特法官,您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捲髮女士有些驚訝地推了推眼鏡。
「因為今天早上將會有一封特殊的指控書被送來,來自於哥譚警局,我要提早過去看看。」
「您才轉到刑訴部門三個月,就已經開始主理大案了嗎?」捲髮女士表現得很驚訝,「需要我幫你按免打擾鈴嗎?」
「當然,謝謝你,我得趕快過去了。」
轉過走廊,陽光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胸口的銘牌上赫然寫着「哈維·丹特」。
他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在對着卷宗嘆氣。
「怎麼了?老師,什麼案子值得您這麼」
「這個詹姆斯·戈登是越來越不靠譜了!」老人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說:「他送到這裏的這封有關謀殺和蓄意傷害的指控書,有用的信息只有題目!」
哈維立刻湊過去翻了翻文件,然後就皺起了眉說:「逮捕令的複印件呢?」
老人看了一眼哈維說:「他們根本就沒逮捕。」
哈維驚呆了,說:「沒逮捕怎麼會走到指控這一步?正常順序不應該是逮捕、搜查、審問,然後才是指控嗎?沒逮捕他怎麼到庭???我們判誰??」
哈維一臉「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的表情,老人搖了搖頭,撇了撇嘴說:「你還是見識的太少,戈登說他會出庭的。」
「啊?????」
哈維的嘴巴張了又張,似乎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說:「這可是刑事訴訟,他們甚至都沒抓到人,然後就跟我們說嫌疑人到時候會出庭的,他們以為這是在打離婚官司嗎?」
「你不如先看看這個。」老人把一份文件遞給了哈維。
哈維一拿起這份文件,心裏就咯噔一下,因為文件的右上角印着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席勒·羅德里格斯。
至少現在哈維對於嫌疑人會到庭這件事還是有些把握了的。
繼續往下看,哈維鬆了一口氣,這是一份典型的指控協商會前準備條目,原來不是直接上法庭啊。
然後他又看了看老人之前手裏的那份指控書,上面羅列了許多擬指控罪名,包括蓄意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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