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何司督大人要告訴屬下?」胡舟明知故問道。
對此,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的安朝恩沒有任何不滿,而是說道:「沈克不過咎由自取,便是他沒有罪過,有人算計於他,與雜家又有什麼關係?」哪怕安朝恩長相普通,也因為這番話,展露了上位者的威嚴。
「不過是湊巧讓雜家知道,謀劃之人與雜家的明鏡司有關,而雜家又是司府的司督,適才有了必須過問的理由。只是過問的結果不是要大義滅親,而是相對善意的提醒,沒有陰謀詭計是沒有疏漏的。」安朝恩認真道。
胡舟無法反對,同時也相信只要他願意去查,就一定有辦法弄清事實的真相。因為胡舟並不確定,以明鏡司的手段,楊鐵心能夠熬得住多久。
終於,胡舟點了點頭。
「浮生被綁架,也是你計劃的一環?」這是方才安朝恩從未提到的,說話時,他的臉色也不見什麼變化。
但胡舟能感受到,他在問這個問題時的危險,這種感覺近乎本能,沒有道理可講。
「不是。不過說到底還是與屬下有關,浮生先前在霞光淘寶抓到一個偷竊的小賊,一時心軟沒施以懲戒,反倒招來了賊人的報復。那次綁架,便是他們所為。」胡舟說道,其中並無假話。
安朝恩沒有再提這件事,也沒有去問樵夫的死,如他之前所說,這些人的生死,他並不放在心上,只聽他說道:「你的計劃很成功,便連雜家懷疑起來,也沒有確實的證據。如果你再狠狠心,殺了陸依依,殺了金錢幫與你聯絡之人,那麼除了你極為信任的身邊人,可能真就毫無破綻了。但這些,不是雜家對你不滿意的地方。」
胡舟目露詫異。
「如果事情是雜家或者徐城牧,你猜會如何做?」胡舟不知道,安朝恩已經很久未一次說如此多的話。
「當然是處在與你相同的位置。」安朝恩又補充道。
他的話,成功引起了胡舟的興趣。
「先說雜家,雜家會直接殺人,以雜家的武力,自信不會留下太多麻煩。既然認為該死,力所能及,就讓他死好了。你也有這樣的能力,一直跟在你身邊的老僕,武力與雜家伯仲之間。」果然是連明鏡司司役聞其名,也要面無人色的安司督。更別提外人對他的聞風喪膽。
胡舟聽完久久無言。
「徐城牧自然是比雜家強的,以雜家對他的了解,事情被他遇上,他若要管一定會接了陸依依的狀子,然後還綠柳一個公道。」安朝恩看着胡舟,一字一句道。
與徐成的關係變的親密,但其實對他的為人知之甚少。胡舟對他更多的印象還是那個在一處麵攤一吃數十年的情懷,以及他的知恩圖報。胡舟還是頭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說,徐成的為人。
然後胡舟大抵明白了安朝恩想要對他說什麼,是以他鄭重道:「胡舟受教了。」這是另類的關於小聰明與大智慧的言傳身教,雖不明白安朝恩緣何如此,但他領情。
直到出了墨園,胡舟依舊沒明白安朝恩找他的目的。如方書死前,對方氏的虐待,如果沒有方氏的出軌,想來也不會有。這世間便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所以僅憑是明鏡司司役的身份,便要安朝恩耳提面命般的提點,顯是不可能的。
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出園之前,胡舟心血來潮,折了一截竹子。這一幕剛好落到從旁經過的司役眼中,後經歷數人之口,傳的比李滿與安朝恩結拜更為誇張。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到十二房,焦急等在一邊的鄭浮生圍着他轉了一圈,見他沒有哪邊少了一塊才算放心。李掌事雖沒問,但胡舟清楚,每次訓完話,他一定不會繼續留在司房大廳的。是以胡舟微笑與他點頭。
李掌事笑着搖搖頭,離開去了內堂。
與鄭浮生一同出了明鏡司,行走在雲邊長街上。忍了半天的鄭浮生終是問道:「胡大哥,安司督找你沒事吧?」
胡舟揚了揚手裏一直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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