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易成為政一方也算是比較有抱負有能力的地方官員,心裏也一直是想把冠東縣的船廠規模做大做強,成為冠東縣支柱性產業,並以此為契機帶動整個冠東縣經濟的發展,只是宥於條件限制,目前船廠的發展也只能做到今天這一步了,表面上看似紅火實際上卻後繼無力,造船業想要再往上發展,沒有雄厚的資金支持談何容易,和以前種種的假做熱情的表演或者看似無意的挖坑行為相比,他這一聲嘆息倒是發自肺腑。
「樓縣長,你可千萬不能妄自菲薄,古話說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很多大船廠都是從小船廠發展起來的。我是看過滬城、通城的船廠,開發區也在跟馬來、韓國的造船廠談投資,那我為什麼還要來墟溝呢,就是因為我從墟溝的身上,看到了他們成長為大船廠的潛力。」包飛揚看了樓易成一眼,微微笑道:「前段時間在滬城,和滬城的一位船舶工程師吃飯,他說的一句話我至今記憶猶新。他說一個不想造大船的船舶工程師肯定不是好的工程師,一個不想造大船的造船廠,也永遠沒有發展前途。」
「我並不認可他的話,我覺得小船也有小船的市場,如果你真的將小船的技術吃透了,造出來的小船質量比別人更好、性能比別人的船更優越、甚至成本更低,就有機會搶佔更多的市場。這個市場的容量大概不比千噸以上的大船小,只是這個市場更分散罷了,在這個市場裏,船廠依然可以活得更滋潤。」
「但是在參觀了江海造船廠以後,我開始理解他的話,因為他說的是一種追求。一個真正造船人的追求。而我眼中只有市場,相對於真正的造船人,不免有些現實主義功利性的色彩!」
包飛揚看着樓易成,對方滿是風霜和堅毅的臉,刻畫着歲月風鑿斧痕的印記,既有一種剛果決然上位者的大氣。又有在基層摸爬滾打養成的靈活多變和精明世故的狡獪,包飛揚不禁對樓易成這個人真正發生了興趣,這是一個非常矛盾和複雜的人,經歷很豐富也有能力和魄力,是一個想干實事的人。包飛揚腦子裏飛速的判斷着,腦子裏已經將此人分析過濾了一遍,但在實際中時間只過了短短的幾秒鐘。
他朝樓易成輕輕地笑了笑說道:「聽說墟溝船廠當年就是在樓縣長的帶領下辦起來的,並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才有了今天墟溝船廠的發展。說起來樓縣長也曾經是一個造船人,真正的造船人,對這句話的體會應該比我這個外行人更為深入。」
樓易成原來輕鬆淡定的臉上表情不自覺地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包飛揚剛剛說的那句話對他來講並不陌生,那確實是很多從事造船業的人們都會說的一句話,他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也聽老師說過,年少熱血的他也曾經為這句話壯懷激烈豪情萬丈過。立志要在造船業做出一番偉大的成就。只是這麼多年過去,這些遙遠模糊的記憶都快在腦海中慢慢淡忘了。再加上他離開造船業也很多年了,在生活中已經很久沒有再聽到過這句話。
樓易成目光複雜地看了看包飛揚,他沒有想到多年之後再次跟他說出這個話的人竟然會是一個比他年輕了二十多歲的外行人,而年少時期在心底刻下的烙印如今也隨着包飛揚的話一下子清晰如昨起來。
樓易成心裏有些感慨,不過他很快想到包飛揚此行墟溝船廠真正的意圖,他要來這裏挖牆角。把在自己手中好不容易建立並在後輩手中發展起來的船廠給搶走的,現在卻來跟他們打感情牌,不行,不能被這小子的花言巧語所迷惑,他也看到包括王子鵬在內。好幾個墟溝船廠的人在聽了包飛揚的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動容,包飛揚的這一番話,顯然也說到他們心裏去了,引發了他們心底深處的情緒,樓易成心中對包飛揚的戒意更甚了。
樓易成收起被觸動的心情臉上又恢復了原來嫻熟的公式化熱情神態,沖包飛揚笑了笑說道:「包主任剛剛這話說得慷慨激昂,倒是讓我想起當初辦廠時候的情形。不過,不管是造大船還是造小船,總要是自己造的,那才是自己的,要是只造幾個螺絲釘,總不能也說自己造了大船,那是自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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