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靜坐講法,眾弟子如痴如醉,聽到得意處,更有一些弟子抽劍出鞘,揮舞起來。
寒光滿坪,劍風呼嘯,只余清音入耳,一時都覺劍術大進。
他們平日裏修法練劍,大多數時間都只是一個人偷偷摸索着,也不知對與不對。
此時此刻,耳邊傳來的每一句話,都直入心靈。
就如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在旁邊看着自己,指出哪招劍法練錯了,哪個地方功力運轉失調,一時福至心靈,大有所悟。
不只是單獨某一人有這感覺,而是所有人都如此感覺。
就連司徒平這位一直划水聽講的,在元神心念的衝擊之下,也是多了一絲不安。
他心神怔忡的看着坪內眾弟子舞劍,心裏暗暗有了猶疑。
「江師兄所講劍法的確是有着獨到之處,跟我印象中的五台劍法完全兩樣,難道我真的看錯了這兩門劍術?」
「不會的,相比起峨眉劍術來,五行劍和混元劍法仍然顯得十分粗陋,失之精巧……至少,在我看來,就有數十種方法,破去這五行合一。」
想到這裏,他又安定坐下,心想自己若非拜進了五雲步,而是拜入了峨眉大派,那裏也有着師兄弟一起修習劍術,定會修為大漲,豈不好過在此處浪費時間。
想着這裏,司徒平就再也聽不下去,只是念着有一些日子沒有去西峰了,那兩位師姐定然會奇怪。
上次面見師太,她還說過要教我一心劍訣,誠心正念,勝敗一心。
「那才是極其玄妙的劍法啊。」
司徒平心裏感嘆着,一顆心直似貓撓一般,有些坐不住了,就想着扯個藉口離開。
正在這時,一位弟子收劍停手,恭敬行禮問道:「請問大師兄,此套劍法果然精妙,只是練得幾遍,就令人百脈貫通,強心壯神,在江湖中定然少人能敵,但師弟有個疑問不知當不當講?」
眾人一看,見那出聲之人抱劍揖手,一派斯文做派,就恍然大悟。
「原來是李平,他得了大師兄青睞,此時問話,不虞惹來責罵,倒也正常。」
這三日來,眾人全都劍術大進,眼見着就是一日千里。聽過大師兄講劍之後,再行修煉,就會有着許多領悟,只覺如今練上一日,比起以前練上數月數年,所得都要多一些。
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練劍方法,在仙家門派中是從未有之。
聽說,各門各派眾弟子,一般都是只要懂得劍性,練就粗淺江湖手段,強壯了體魄就行。
待修為到了一定層次之後,會立即轉為飛劍之術。
這時就會尋得一柄劍胚,傳下煉劍之法……不但能御劍飛天,也能百步斬人頭。
有一些弟子比較悲觀,練着練着,就說起喪氣話來:「我們這樣練得凡間劍術,就算是再厲害,面對人家那些仙劍攻擊,也是一招都不能抵擋。」
「劍法雖然是有了許多進步,說有多大的用處,也是不見得。」
這話在理,聽得眾人心裏都是戚戚然,有了疑惑,卻不太好開口詢問講劍的大師兄,怕對方認為自己得隴望蜀,貪心不足。
此時,見到李平開口,眾人全都聚精會神,心中一動,知道他是要問出了大家的心聲了,再看過去的眼神就有了一些佩服。
蘇辰也不起身,盤坐地上笑道:「李師弟有話就講,在我這裏,沒有太多忌諱。此時問得明白了,日後才可快速進步,修練之道不但得學,而且得思考。」
「請問大師兄,我們這等劍術,如眼前這般,每一招每一式都精研下去,直至心到劍到,可謂需要耗費許多時光。就算是練到極處,也不能對付仙劍攻擊,有些得不償失了吧?」
李平眼神中充滿求知的渴望,問得焦切。
這人不愧以前是詩書傳家,前朝滅亡之後,寧願逃往深山,也不願屈身事賊,還有着幾分書生意氣,頸子硬得很。
說得好聽就是為人剛直,說得不好聽就是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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