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議已定,眾人散去,李世民早在府中備下茶水。
他習慣於煮茶之時加入一點牛奶,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也能強健體魄。
空氣中水汽蒸騰,有着淡淡的奶香。
劉文靜、長孫無忌兩人卻是留了下來。除了他兩人,還多了一人,就是李世民的妹夫柴紹。
這也是一個沒有退路的傢伙,平日裏對李世民忠心耿耿……
雖然商討好了用兵大略,但具體細節卻得仔細考量。
如何派心腹出馬,隱秘操作?決不能露了風聲。
更要他們出去做好麾下眾將的思想工作,不能暗中使絆子,這一點倒是好辦。
李世民平日裏的威望足夠,值此重要關頭,沒要各將領主動行事,只是間接配合,想必也不是問題。
北邊胡騎會不會入關的事情,李世民並不怎麼憂心,他知道,只要自己的精銳兵馬撤出各處要道,表明態度,劉黑闥等勢力肯定會立刻發動,四十萬狼騎頃刻南下。
而且,有一點別人不知道的是,李家曾跟突厥互通有無,交易鹽、鐵、戰馬等物,在啟民可汗之時就有着些許交情,關係算是不錯。
只要這邊暗示一聲,頡利可汗入關騎兵自然不會蠢到攻擊己方,而是會徑直攻城掠地,奔向江南膏腴之地,正好跟吳王勢力生死拼殺。
到得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死傷慘重的時候,天策府二十萬大軍徑直插入,有望一網打盡……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極為精妙的計謀,房玄齡杜如晦他們怎麼就想不到呢?」
「不對,他們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想背上千古罵名……「」其心可誅啊,其心可誅,竟然陷主於不義,這些臣子……想得倒是挺美!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賣給誰不是賣,就算我李家敗亡,他們也仍然可以憑藉才學武藝投靠新朝……可是,他們能降,我不能降啊。」
李世民暗暗咬牙,把這口氣又吞了下去,天下未定,還得需要這些人才。
他當然不會考慮杜如晦他們的意見,一個胸懷大志、有望天下的王者,無論怎麼降都是一種恥辱,那會生不如死。
至於突厥胡騎入侵會不會傷害到黎民百姓?會不會有許多人家破人亡?李世民只是在心裏稍一轉念就已放開,要謀得千秋功業,萬事太平,怎麼可能不流血就做到的,以後再加以補償就是了。
想明白了計略得失,李世民放下心來。
他更擔心的其實還是那夜襲宮廷的蘇慕秋,還有他手中龐大的武力。
這人不除,總如利刀懸於頭頂,讓人不得心安。
「無雙劍的事情,要怎麼做才能確保功成?」
戰略既定,當然要步步為營,此時準備得充分一點,到時候成功的希望也就更大一點。
「相傳無雙劍其人行事,最喜劍走偏鋒……如果突厥南侵,他迫於形勢,或者為了減少麾下勢力損失,肯定會大肆派人刺殺敵方主將,甚至依仗武力,親身領軍攻襲頡利可汗金帳。」
柴紹插言道。
這人心思細膩,慣會揣摸人心,此時說來倒是很有道理。
「他會如此大膽?」
李世民想着要伏擊對方,心中卻是一動。
他想起當日在洛陽城,蘇辰一劍出手,威壓四方的情景,不由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事情,他果然是做得出來……他行事從不迂迴曲折,總喜歡用最簡單的辦法去解決最複雜的事情……既然可以親身夜襲長安城,當然也會突襲頡利,他此時已坐穩天下第一,自忖武功了得,應該不會畏懼於風險。」
想到這裏,李世民面色鬆緩,眼中閃過幾絲笑意,似乎是想到了那位大敵兵敗身死的場景。
突然,他的腦海里又閃過一道劍光,想起李元霸和李靖毫無還手之力,被對方殺死在洛陽的情景,心臟又是一陣抽痛,問道:「武尊畢玄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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