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居然也已在前往大理寺的途中?』
在乘坐馬車前往大理寺的路上,趙弘潤心中倍感震驚。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他老爹離宮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季狩、祭祀天地等特殊的日子外,幾乎不曾離宮,總是坐在垂拱殿的內殿批閱奏章,可謂是一位非常勤勉的君王。
然而這次,居然驚動了他老爹魏天子,趙弘潤輕吸一口氣,愈發感覺到此案果真是牽扯甚大。
兩輛馬車緩緩地朝着大理寺而去,趙弘潤背靠着車廂的內壁,望了一眼與宗衛呂牧一同坐在車夫位置的那名男子——垂拱殿御庭衛左指揮使燕順。
就在方才,趙弘潤已經詳細詢問了有關『垂拱殿御庭衛』的情況。
燕順告訴他,垂拱殿御庭衛,是去年他趙弘潤率軍征討楚國前後,由魏天子秘密籌建的,繼『兵衛』、『禁衛』、『郎衛』之後的宮廷第四衛,『御衛』。
但確切地說,御衛並不能算是一支衛軍,它的構成更像是一個密探機構,如今掛靠在內侍監轄下,稱『拱衛司』。
這個存在,朝野並無多少人知曉,但不可否認,拱衛司的權利非常大,集偵查、緝捕、審訊於一體,甚至還擁有調動兵衛與禁衛的權限。
更關鍵的是,『拱衛司』聽命於垂拱殿,掛靠在內侍監轄下,這意味着拱衛司可以越過朝廷、直達天聽,是一個權利很大、地位超然的新設司署。
與拱衛司相比較,大理寺也好、刑部本署也罷,仿佛就變得不夠看了,前者的地位與權利居然超然於朝廷司刑衙門。
據燕順透露,如今隸屬於拱衛司的御衛大概有五百名左右,主官為『左、右指揮使』,即他燕順與童信二人,並無『總指揮使』這個官職。
從某種意義上說,內侍監的大太監童憲,一定程度上就兼掌着『拱衛司總指揮使』這個位置,只不過沒有正式的任命官銜而已。
『拱衛司……』
調整了一下坐姿,趙弘潤徐徐閉上眼睛。
在他看來,他父皇給予拱衛司的權限與地位都有些超然了,一個掛靠在內侍監轄下的新設司署,本不該一下子給予如此龐大的權利,就好似一個『暴發戶』似的,這並不利於新設司署的穩步發展。
畢竟拱衛司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朝廷府衙,它是一個集偵查、緝捕、審訊於一體的密探機構,一旦其膨脹,後果不堪設想。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魏天子才會將拱衛司掛靠在內侍監轄下,讓內侍監製約着這個「暴發戶」。
但無論怎麼看,趙弘潤都覺他父皇的此舉有些急功近利。
思忖良久,趙弘潤在心中得出一個結論:他父皇在焦慮,或者,是察覺到了威脅。
『是誰?那個凶黨?』
趙弘潤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而就在他沉思着這件事時,忽然馬車徐徐停了下來,隨即,馬車外傳來了宗衛呂牧的聲音:「殿下,到大理寺了。」
「唔。」趙弘潤點點頭,將心中的諸般猜測拋之腦後,彎腰步下馬車。
待下了馬車後,他不經意地抬頭望向大理寺,卻意外地發現,此時大理寺已被禁衛軍層層包圍——比起離開大理寺前往刑部本署時,大理寺外的禁衛,不止增加了一倍。
『難道父皇已經到了?』
趙弘潤朝着左右瞧了瞧,隨即忽然看到,在大理寺府門外,大太監童憲正垂手站在那裏,仿佛等候着什麼。
見此,趙弘潤閃過一絲明悟:看來父皇已經在大理寺內了。
想到這裏,他邁步走向童憲。
此時,大太監童憲早已瞧見了他,緊走幾步迎了上來,拱手拜道:「老奴拜見肅王殿下。」
「童公公免禮。」趙弘潤擺了擺手,隨即回身指了指不遠處。
只見在不遠處的,隨行的燕順與童信二人,正協助大理寺少卿楊愈,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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