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202節:病已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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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賀若有心,他定能發現,自從他見到霍光,霍光的眉頭就從未舒展過。百度+谷歌搜索
他也沒問問霍光,諸如「伙食怎麼樣,覺睡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之類的噓寒問暖客套話。
他不但沒有,而且還大有我是天子我怕誰的架勢。
除了只知道在後宮醉酒淫樂,劉賀下了一道道任命詔書,全是給他在昌邑國故舊的,而這些任命,霍光仍然是皺着眉頭的。
劉賀如此作派,連他的中尉龔遂都看不下去了,他一次次進諫,一次次被吱唔過去。龔遂極度失望,他對以前的昌邑國相,現在的長樂衛尉不無憂慮地說道,「王立為天子,日益驕溢,諫言不聽。如今哀痛未盡,每日與近臣飲酒作樂,斗虎豹,召皮軒車九旒,驅馳東西,所為悖道。古制寬大,大臣可以隱退;而天子卻去不得,陽狂恐知,身死為世戮,怎麼辦?君為陛下故相,宜極諫爭。」
應該說,龔遂的擔心不是多餘的,縱觀歷朝歷代,天子干不好想退休,是沒有門路的,若實在要找條路,也只有死路。
況且昌邑來的官員在朝中立足未穩,沒有什麼根基,周圍權臣環伺,那些個權臣,他們目前可真惹不起,所以一旦出事,大家就得跟着劉賀倒霉,一起完蛋。
如龔遂所料,權臣們終於忍無可忍了,太僕丞首先發難,上書直指劉賀繼位不先加官輔國臣子,卻大肆提拔昌邑官員,實在是犯『二』的作法(此過之大者也)。
言外之意,看在你天子的份上,你那些小過我就不提了,先說說你的大過。
劉賀若稍有點常識,他就該看出這份奏摺折射出來的危機,一個太僕丞,能提着腦袋用如此嚴厲的口吻上奏,無非有幾種可能,一是他不怕死,二是他死不了。
劉賀收到奏摺,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無所謂的態度,這樣直白教訓他的奏摺,他在做昌邑王的時候就收了一大筐,早已見怪不怪。
對於此類奏摺,劉賀的辦法一直都是你說你的,我玩我的。你說多少我收多少,你愛煩是你的事,我愛玩是我的事,咱們誰也礙不着誰。
作為第一權臣的霍光一直冷眼旁觀着劉賀的所作所為,心裏憂憤,卻一直沉默,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霍光將憂慮坦言於自己的心腹屬吏大司農田延年。
田延年也是早有對策,他示意霍光屏退左右,然後輕聲對霍光說道,「將軍是國家柱石,如果發現此人不行,何不選賢另立?」
霍光眼睛一亮,老實說田延年的辦法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劉賀那個樣子,等翅膀硬了只會禍亂江山。他來回急踱了幾步,然後盯着田延年問道,「如今老夫也想這樣做,臣子廢君,另選賢能,以往可有先例?」
「有,昔年,伊尹放逐商王太甲安宗廟,後世稱頌伊尹為忠臣。將軍若如此,也是大漢的伊尹啊。」
「好。」霍光捋着鬍鬚,眼神發光。他何嘗不知道伊尹放逐太甲的故事,只不過由別人嘴裏說出來,能堅定他的決心。
霍光說干就干,只不過廢君是大事,必須機密進行。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況且,劉賀和他的昌邑舊臣還不是兔子。
霍光將田延年加官為給事中,並與車騎將軍張安世秘密策劃(張安世是張湯的兒子)。
計劃正在暗中推進的時候,光祿大夫夏侯勝差點就把機密給泄露了,夏侯勝見劉賀出遊,攔住他諫道,「天久陰不雨,大臣必有謀反者。陛下出去,是要去哪裏?」
劉賀不但不警醒,還大怒其妖言惑眾,掃了他出遊的興致。
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此事傳到霍光耳里,霍光驚出了一聲冷汗,他百思不得其解,此事只有田延年和張安世知道,田延年是提議者,絕不會泄露。他由此懷疑張安世,並責問張安世,張安世否認,兩人只能找來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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