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訝異嘆道:「好香,聞起來身心舒暢,香味的確綿軟悠長。」
他雖不懂香,卻也知好壞。
說完,顧侯爺看向秦鳶,秦鳶笑道:「的確如此。」
她又將香丸用油紙包起來,重新放入玉匣內。
顧侯爺追問:「你可聞出香方?」
秦鳶道:「只聞出來了些,卻不知道方子,怎麼也是奇香,哪有那麼容易,總還要晚間點了試試看。」
她面上淡然,心裏卻悄悄打起了鼓。
這明顯就是她祖傳的方子,她早有猜測,如今已然可以確實了。
齊王尋上門來是巧合嗎?
秦鳶內心急轉,面上做苦苦思索狀,像是在為想不出香方發愁,顧靖暉果然不再打攪,默默坐在一旁品茶。
墨竹上來將東西都收了,放到了耳房內。
一直到小廚房將飯菜都送上來了,秦鳶還是沒個頭緒,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問問李郎中,就道:「讓人給李郎中捎個信,明日有事請他來一趟。」
顧侯爺問:「何事?」
秦鳶隨口便道:「我是因六弟妹的緣故,突然想着若是日常經常調理着,會不會好些?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養生之道,莫先於飲食,眼下正要換季,就想着請李郎中來看看府里的飲食單子。」
顧侯爺嘆道:「鳶兒,你實在是周到。」
秦鳶不以為然:「這算什麼,我起心動念,做事的還是李郎中。」
這件事她也能做,但太耗心神,不如交給仁和堂。
顧侯爺鄭重道:「你能想到這麼遠,這麼細,顯見是用了心,以前怎麼沒人想到這些。」
他想起松山先生說的話,陡然間神思恍惚,半晌道:「你放心。」
秦鳶:「」
不知他又想到什麼了,但他素來如此,臉黑的快,晴的快,思緒無常,秦鳶已然習慣,便敷衍道:「我自然是放心的。」
顧侯爺還要說些什麼,丫鬟們已經將飯菜擺了上來,滿滿一桌盤碟,種類很多,但分量算下來也就剛剛夠吃,中間擺放着藕湯,軟糯的藕塊泛着粉色,濃郁的湯麵飄着幾點綠色的蔥花,蒸汽氤氳,讓對面坐着的秦鳶更顯溫潤。
「夫君先喝碗藕湯,潤潤臟腑。」
秦鳶玉白的柔荑奉上了碗藕湯,顧侯爺趕忙接過,道:「夫人自個用吧,別只顧着我了。」
秦鳶淡淡笑道:「好。」
但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將他愛吃的幾樣菜蔬都布了一遍,這才自個吃。
雖然沒夾幾筷子菜,但顧侯爺十分受用。
若是能天天守着小妻子哪兒也不用去該有多好。
顧侯爺喝完了湯,道:「這藕湯軟糯好喝,喝下去肚子裏暖融融的,十分舒坦,仔細品起來,還帶着些甘甜。」
秦鳶道:「那我讓人給娘也送些去。」
顧侯爺道:「好,娘也會愛喝的。」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顧侯爺問:「程哥兒他們的認親宴定下來了嗎?」
秦鳶道:「已經和成嫂子說好了,他們過兩天要暖宅,我們議了議,打算暖宅之前先認了親,兩個孩子當天就搬過去,暖宅那天,程哥兒他們就是成哥家的人了。」
「也好,」顧侯爺點頭,「這樣他們就做成哥的孩子出來見客,也算是在眾人面前過了明路。」
「對,」秦鳶笑道:「這認親宴也就不用大辦,案子還沒定論,也就先不用上祠堂告祖先,族老們也不必驚動,就我們兩家在一處用個飯就行了。」
顧靖暉愣了愣,沒想到如此簡陋,問:「不再請人做個見證麼?」
秦鳶道:「要請的話,也就是平日裏要走動的姻親了,徐家如今交惡,自不必請,我娘家也未曾與這兩個孩子親近,如今都要去成哥家了,就算了吧。」
顧靖暉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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