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爭寵的手段五花八門,身為內官的福公公自然見慣了這種事。
一頓巴掌打完,他轉頭看向宋惜月。
「顧夫人,今日這賤婢不尊主母,按規矩可以當場打死!」
聽了這話,宋惜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現在就除掉白嬌嬌。
但是不行。
她即便是死,也得生下肚子裏的顧知禮!
想到這裏,宋惜月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隨後嘆了口氣,紅着眼睛道:「她懷着將軍的骨肉,今日便饒她一命吧。」
聞言,福公公與謝夫人都是嘆了口氣。
知道宋惜月性子柔善溫和,可真的見她如此,又忍不住怒其不爭。
「阿月,這種人生出的孩子也未必是個良善的,你又何苦委屈自己?」
謝夫人忍不住拉住了宋惜月的手,溫聲勸導。
最開始她是不喜歡宋惜月的。
雖然宋惜月一直都有才名傳出,可當她得知宋惜月嫁給顧潯淵的原因時,與京城大多數貴婦一樣,心裏充滿着鄙夷。
否則,城西小院那次,她也不會被顧老夫人幾句話就說動要去給宋惜月幾分顏色。
可事實卻令人倍感意外。
宋惜月不僅寬和大度,有容人之量,更是生了一副菩薩心腸,就連白嬌嬌幾次挑釁,顧潯淵多次折辱,她都能咽下委屈。
那時候,謝夫人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或許這門婚事,宋惜月本身是真正的無辜。
同為女子,看到出身高門的宋惜月過得如此委屈難過,她又怎麼會生不出同情。
而這份同情,從此時此刻開始,真正變成了心疼,再加上今日在宮裏,宋惜月明知她的來意思,卻還是在林皇后跟前為她解了圍
自此,謝夫人真心實意地喜歡上了宋惜月的性子,心疼她所嫁非人,也真的將她當成了自家小輩,情不自禁地想要回護幾分。
「嬸母,阿月不是委屈自己,」宋惜月垂着眼眸,嘆氣道:「阿月只是為將軍子嗣着想,希望顧府人丁旺盛。」
聽了這話,謝夫人忍不住鼻酸:「你這孩子啊」
真是太叫人心疼了!
但她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女子一旦出嫁,身家性命都同夫家綁在了一起。
只有夫家興旺了,女子的日子才能好過。
想到這裏,謝夫人嘆了口氣,看向福公公:「阿月年幼,尚不知該如何管束後宅,讓福公公見笑了。」
福公公看了看謝夫人,又看了看宋惜月,隨後鬆開了白嬌嬌,端着一張可親的笑臉,道:「中書夫人說的哪裏話,咱家今日只是來傳旨罷了。」
說完,他後退幾步,衝着宋惜月行了一禮:「陛下特意交代了,淑人娘家於國有功,如今又舉家遷往南境,淑人從此只能獨自留京,委實受了委屈。」
「所以,陛下與皇后殿下特意賜下入宮令牌,賜顧淑人隨時入宮之權。」
聽了這話,宋惜月一愣。
謝夫人見狀,趕忙拉着她跪下叩謝聖恩。
福公公滿臉笑容,親自將她們二人扶起來後,道:「陛下與皇后殿下說了,淑人身子弱,此番特意賜下極品補品若干,讓淑人您留在府上好好將養,不必入宮謝恩。」
宋惜月聞言,眼眶紅紅,轉身衝着皇宮的方向屈膝下拜。
「惜月拜謝陛下隆恩,拜謝皇后殿下隆恩!」
行完了禮,福公公再次將她扶了起來。
隨後一招手,等了許久的內宮掌事便率領一眾宮女太監,捧着一連串的賞賜走了上來。
宋惜月顯出幾分的手足無措。
謝夫人見狀,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同掌事姑姑寒暄幾句後,還親自帶着他們進了顧府大門。
無人理會跪在一旁,挨了打後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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