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賀松柏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更知道的是,從我踏上這小鎮的那一刻起。
我就算是不參加摘星榜,柳雲修也不會放過我的。
把照片還給賀松柏,我又問說:
「賀先生,你知道摘星榜賽前會在哪兒開嗎?」
賀松柏起身走到窗前,他指向西北處,說道:
「那個山腰處,本是有座不小的祠堂。只是本家偷渡南洋,祠堂也就再沒人打理。因為佔地面積不小,來參加摘星榜的各路人馬又多。柳家便派專人定期修葺,作為賽前會的會場」
我微微點頭。賀松柏立刻轉頭,不解的問我說:
「初六,你想幹什麼?」
我並沒回答賀松柏的話,而是痴痴的看着他說的方向。
入雲滇之後,我已經完全被柳雲修所壓制。
我現在必須要找條退路,為了我自己,更為了我身邊這些人。
和賀松柏又聊了一會兒,他便先行走了。
我則把荒子叫醒,讓他跟我去了院子裏。
早上的山間小鎮,氣溫極低。
本來還哈欠連天的荒子,一出門便打了個冷戰。
急忙把他的西服繫上了扣子,人也蜷縮着。
遞給荒子一支煙,點着後抽了一大口,我便直接說道:
「荒子,這次叫你來雲滇,有什麼感受?」
荒子叼着煙,香煙上飄,嗆的他眯縫着一隻眼睛。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開着玩笑說:
「嘿嘿,我昨晚睡不着,就在那研究怎麼給咱們哥倆寫副對聯呢。後來還真讓咱想到了一個,小六爺您給咱聽聽。『摘星榜首初千王,義薄雲天要飯荒』,咱這對聯怎麼樣?」
我笑了笑,並沒說話。而荒子又繼續說道:
「小六爺,荒子就直說了。咱跑江湖這些年,自以為見過大風大浪。這次來雲滇,咱以為也和從前一樣,以你小六爺的智慧,加上咱手下的武乞,定能給這雲滇鬧他個地覆天翻。可這幾天走下來,咱才發現,這雲滇的道兒太黑了,玩兒的也真叫一個狠!」
說着,荒子嘖嘖感慨着。
我想他也清楚,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真正的刀山火海,還在後面。
狠狠的抽了口煙,荒子才又繼續說道:
「要說不怕,小六爺,那是咱荒子和你吹牛b,說大話。畢竟,好不容易混到這位置,攢下些家底,誰也不想就這麼瓢了。咱們走江湖闖碼頭的,敢做死人的買賣,但做事必須給活人看。我手下的這些崽子們也都清楚,當初要是沒您小六爺,就沒有我荒子的今天。我要是因為一個『怕』字,就棄您小六爺於不顧,那我荒子以後別說當罩木子帶這些崽子們了,我就連一撇一捺的人,都不配做了」
荒子說着,轉頭看向我,鄭重的說道:
「小六爺,多餘的話咱不說了。就一句話,您想讓荒子做什麼,您儘管吩咐!」
一番話,說的我心潮澎湃。
我拍了拍荒子的肩頭,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可能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緩了下,我便把我的想法和荒子詳細的說了下。
我之所以選擇荒子來做這件事,是我們之中的內鬼不明。
萬一走漏了風聲,後果不堪設想。
賽前會的時間,定的是下午兩點。
我們一行人吃過午飯,便朝着山腰處的祠堂走去。
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讓大家都有種壓抑之感。
這一路,眾人幾乎很少說話。
穿過小鎮,便快要到了半山腰處的祠堂。
沒等到跟前,就見祠堂門口寬敞的空地處,已經停滿了各式車輛。
更有不少人,站在空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