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裴曜看着手中許翰林遞上來的摺子,長呼一口氣。
「這幾天,許令儀在宮裏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他問起,洪正趕忙答道。
「前不久,許令儀和婉嬪娘娘起了點口角矛盾,婉嬪娘娘以許令儀以下犯上,目無尊卑,馭下不嚴等為由,罰了許令儀及她的貼身宮女。」
「怎麼個罰法兒?」裴曜抬眸。
洪正面上尷尬,低聲道,「掌嘴,聽說,打的不算輕,許令儀一路回咸福宮去,不少宮人瞧見呢。」
聽完這話,裴曜抬手揉了揉眉心。
「難怪許翰林遞摺子,說家中老太太如今身體不好了,這幾天惦念着想見一見許令儀,求朕允准。」
「這,許令儀在家中想必是極得長輩疼愛的,最近這小一年裏,在宮中經歷不少事兒,家裏惦念心疼,也是有的。」
洪正閉口不議論後宮爭鬥的事兒,只說人之常情。
裴曜輕笑一聲,「你倒是會體恤人,那依你看,這事兒朕答不答應?」
「哎呦,皇上哎,您可饒了奴才吧,奴才哪兒敢置喙這些,奴才只知道皇上向來是仁德寬善,體恤臣下的。」洪正忙賠笑。
不過這看似沒說,也都說了。
既然是體恤臣下,又怎麼會不允准許家的老太太進來探望呢。
「好了,去跟皇后和許令儀知會一聲吧,叫好好安排着。」
裴曜低頭,將手裏的摺子合上,放到了旁邊。
皇后這裏自然是不會唱反調,原本陸家和許家結親了,她和許令儀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呢。
這點面子都不給,那還怎麼兩家要好。
許家的老太太是隔天上午進宮的,和許家夫人一起,婆媳兩個入的宮。
這也正常,徐老太太年紀大了,入宮自然要有人照應着。
進宮了,先去給皇后請安,皇后親自見了,留着喝了盞茶,又賞了些東西才讓離開。
鳳玄宮外,小織分明等着呢,
見了許家老太太和夫人,忙是領着人往咸福宮去。
「祖母,娘!」
守在宮門口等候的許令儀,一看見親人就繃不住了,哭着快步上前去,撲向兩人。
「臣婦參見令儀!」
許老太太紅着眼眶,一邊打量着眼前清瘦了不少的孫女兒,一邊行禮,提醒許令儀注意規矩。
「這裏沒有外人,祖母和娘不必多禮,快進屋坐着吧。」許令儀含淚笑着道。
挽着許老太太的手,扶着她進去。
進了屋,關上門,待得屋裏只剩下自己人了,許老太太這才牽起許令儀的手,不停摩挲。
「我的嬌嬌哎,你受苦了。」
「祖母。」許映怡落淚,「是孫女不孝,害得祖母擔心。」
許夫人看着女兒也是心疼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當初我和你爹就不支持你入宮,你非不聽勸,如今吃了這樣的苦頭,我們心裏真是.」
「好了,事情已成定局,再說這些也是無益。」許老太太嘆氣,而後看向一旁,「紅豆,你年紀大些,令儀入宮這一年來,宮中都是個什麼情形,與我說說。」
「是,老太太。」
紅豆上前來欠了欠身,而後將最近一年發生的事情都講了講。
聽罷,許夫人先開的口。
「這麼看,皇上因着咱們家裏,對你還是看重的,但要論真心的喜愛,怕是沒多少。」
「娘,您怎麼能這麼說呢。」許令儀撇嘴。
她巴巴的要入宮,想嫁給這大齊最尊貴的男子,自然是盼着做寵妃去的,入宮後見裴曜氣質樣貌不俗,又是她此生的依靠,自然也傾心,聽着母親的話,就不順耳。
「不把話說難聽了,叫你清醒些,日後要怎麼過?」許夫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