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在場勛貴的熱情,以及新君求救的目光,淺雪略一思索,便給出了答案:「俗話說來得巧不如來得早,定國公先提出聯姻,陛下已經無條件地答應了。
君無戲言,答應了就是答應了。其他各位的聯姻請求,陛下也可以答應。
但畢竟這麼多人呢,不設條件就一股腦地答應了,就算陛下願意,在滿朝文武那裏也交待不過去。」
勛貴們一聽這話,便知有戲,忙問王妃有何條件。
淺雪笑道:「城外有現成的瓦剌大軍,咱們便拿韃子人頭說話吧。三千人頭換一個親王妃或者一個駙馬,明碼實價、童叟無欺。各位以為如何?」
朱祁鈺一聽這話就先樂了,這姑娘是生嫌城外打得不夠熱鬧,本來武將勛貴們就覺得沒打夠,現在你還跑來火上澆油,照這個玩法,明天二十萬大軍就得有一多半被拉出去列陣攻殺了。
不過任憑朱祁鈺怎麼腹誹,也架不住勛貴們都說好。成山侯王通已經砍出來了大半個親王妃,再砍個千八百韃子就湊夠人頭了,當然是極力贊成淺雪的主意。
石亨覺得區區三千人頭,完全不在話下,當下也出言附和。
西寧侯和鎮遠侯也無所謂,就算砍不了三千人,也可以私下裏和新君談感情。尤其是西寧侯宋傑,心中更是穩如泰山:自己可是太宗皇帝的親外孫、現任皇帝的親表叔,私下裏和皇帝談談感情,完全就沒有問題了。
於是雙方了了心事,都開懷暢飲起來。
不多時,天就完全黑了下來,京城的其他權貴豪富們開始陸續趕往接天樓赴宴。
恭順侯吳瑾來得尤其得早,按說他父親、伯父都死了在了土木堡,應該在家守孝才對。但是吳家是歸順大明的蒙古人,倒也不太講究這些。
吳瑾的馬車剛進入西城區域,就見街上完全不見百姓,只有一隊隊的兵丁往來巡邏。
吳瑾好奇地問管家:「這是怎麼了?一向熱鬧的西城,怎麼除了兵丁,完全就見不着人了?」
管家回到:「侯爺,看樣子這是戒嚴了。」
吳瑾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行,好不容易趕上募捐這樣的盛事,我好歹也要買幾個名妓回去養着。」
管家笑回道:「侯爺沒看請帖上說的嗎,光用錢是沒辦法強買的,還要人家美女願意,雙方兩情相悅才行。」
「那我就要強買呢?接天樓一個商家,難道還敢得罪我這堂堂侯爺?我父親、伯父為了大明可是戰死沙場的,就算是到了皇帝那裏,也要給我三分面子。」
管家笑道:「侯爺,小的勸您一句,最近又沒大事發生,但您看看這安安靜靜的街道,有沒有可能是接天樓的主人安排的這場戒嚴呢?」
「不至於吧?一個商家有這麼大的能量?」
「侯爺不信,您一會找個官府管事的問問就知道了。」
吳瑾聞言,便閉口不言,專等着一會打管家的臉。
不多時,馬車就來到鳴玉坊外。這裏的兵丁更多,將整個街道都站滿了,還設了哨卡,對來人進行盤查,只依請帖,放受邀之人進入。
吳瑾頗覺奇異,當下便下了馬車,親自過來探查。
來到哨卡,吳瑾剛要擺開架式,就一眼瞅見了周壽正笑呵呵地站在那裏。
吳瑾立時便虎不起來了,怎麼大冷的天,周皇后的弟弟、太子的大舅竟然親自在這裏站崗。
周壽看到吳瑾,便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吳瑾趕緊上前見禮:「國舅爺,您老人家怎麼親自站在這裏?這是京城出了什麼大事嗎?」
周壽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才十六歲,怎麼就成了老人家了。好在從地位上,自己的身份倒是夠了,周壽也不假客套,只是笑回道:
「沒辦法啊,恭順侯,我身為西城兵馬司指揮使,維護西城治安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再加上我那姐姐親自下的命令,讓我戒嚴西城,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