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和娜塔莎來到了最遠處的冰洞附近,席勒把椅子放下,伸手對着娜塔莎指了一下椅面,自己越過冰洞去支另一把椅子。
娜塔莎在第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一邊把纏起來的魚線解開,一邊說:「果然和你一組是正確的,醫生,那群人已經完全被魚兒上鈎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毫無紳士精神。」
「你得寬容這群一年到頭沒有時間釣魚的紳士們偶爾露出狂野的那面。」席勒走到旁邊拿起自己的魚竿,然後把手套摘掉開始整理魚線。
娜塔莎看似眼眉低垂調試着自己的釣竿,實際上注意力停留在了席勒的手上,尤其是發力拽魚線時手背上偶爾顯露出的青筋。
「女士,有關垂釣和狩獵你怎麼看?」席勒像是隨意找了個話題一樣,一邊掛魚餌一邊問。
「那要看它們是哪種形式了。」娜塔莎已經掛好了魚餌,此時正在把吊杆固定起來,她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並說:「釣魚的美感在於等待,而狩獵的美感在於追逐。」
「通常來講,我更喜歡動起來,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裏。」娜塔莎輕輕的聳了一下鼻子,牽扯上唇掀起來時,從豐腴和美艷中露出一點野性的兇相。
「或者說,追逐血腥味讓我感到興奮,穿過溪流和樹叢,找到每一點可能存在的痕跡,最後捕獲奄奄一息的獵物,將它們拆解,化為我自己的能量,如此原始而野蠻,但又令人腎上腺素飆升。」
「哪一步最讓你亢奮,殺戮嗎?」
「不。」娜塔莎搖了搖頭說:「我從不刻意折磨獵物,也覺得尖叫聲很刺耳,我會相當快速的了結他們,一刀扎入咽喉,也對屍體沒有任何興趣。」
「非要說的話,當我逐步掌握了它們痕跡的時候,我能夠想像出它們生存的機會越來越少,生殺大權伴隨着我的前進而逐漸被我握在手裏,這種掌控感令我着迷。」
「對於他人生命的控制是最高的控制權。」席勒總結道,然後接着說:「當你追獵時,茫然無知的獵物始終存有生存的希望,絲毫不知道危險的逼近,但在某個節點你便知道他已經死了,這樣的信息和階層差距令你感覺到優越。」
「非常準確,醫生。」娜塔莎笑了笑說:「一種相當暴力的獲取快感的方式,或許這也是我能將黑寡婦這個名號發揚光大的原因。」
「你的獵物絕大多數是男性?」
「也有很少一部分女性。」娜塔莎聳了聳肩說:「很少是因為個人愛好,絕大多數是出於任務目的。」
「他們絕大多數來說只是消遣用的消耗品,但也有那麼幾個令我印象深刻。」
娜塔莎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眼波流轉之間,似乎刻意在暗示她放蕩的作風,但她既然這麼說了,席勒便知道,那些人令她印象深刻的點一定不是性。
「那麼,談談釣魚吧,醫生。」娜塔莎主動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像在下棋,你一子我一子,只是因為太過流暢,而沒有回合制般的生澀,聽起來就好像是在閒聊。
「比起狩獵,我更喜歡垂釣。」席勒抬頭看向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魚線,說道:「獵人理解獵物,而釣手理解自己。」
「人們常說,垂釣者是在與自己的耐心搏鬥,魚從來不是我們的對手,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他們總會上鈎。」
「但往往也需要一些精巧的哲思。」娜塔莎提出:「選對釣竿、選對餌料,還需要有一個時間恰好的地點。」
「沒錯。」席勒點了點頭說道:「這便是釣魚的有趣之處,一切都在前期被完成了,而到了衝突的那部分,所有東西都隱沒在水面之下,我更願意稱其為文明的暴力。」
「有趣。」娜塔莎如此評價這個觀點,並接着說:「被文明粉飾過後的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嗎?」
「我不會這麼說,但我會認為這個粉飾的過程將暴力轉化為了另一種東西,其重點不在於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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