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
厄文覺得自己聽錯了,可看着女孩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她沒有開玩笑。
可是……鯨魚?
火車站台上的偶遇,與惡魔的廝殺,再到樂土號的瘋狂盛宴,常理的世界逐漸崩塌,無序的混亂永恆。
為了踏入這樣的世界,每個人都需要具備極強的勇氣與意志,還有一個不容拒絕的理由。
厄文為了永生涉足危險,而眼前的女孩她只是為了……只是為了看看鯨魚。
「天啊……」
一時間厄文覺得身上的痛覺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種荒誕的喜悅,他將頭靠在身後的櫥柜上,笑的喘不上來氣。
危險壓抑的氛圍不再,厄文覺得自己回到了雛菊城堡,和一位朋友坐在壁爐前講着笑話。
「你是認真的嗎?」厄文懷疑着,「你不會又在騙我吧?」
辛德瑞拉目光嚴肅,這一次她沒有騙人,在她那由欺詐與偽裝構築的人生里,這是少有的真實。
「為什麼呢?」
厄文哭笑不得,「為了這樣的理由奮不顧身,可太奇怪了。」
這感覺太妙了,就像一群視死如歸的、武裝到牙齒的亡命之徒里,突然多了一位鄰家女孩。
你們是為了深仇大恨,為了那齷齪、不可言說的欲望,為了佔滿鮮血的權與力,而這個女孩只是為了看看鯨魚,這理由就和為了找走丟的貓貓一樣荒誕。
「你有看報紙的習慣嗎?」
外界的震動聲不斷,仿佛有群怪物在她們的頭頂跳舞,辛德瑞拉的聲音很低,像是窩在被子裏講着鬼故事,生怕引起那些怪物們的注意。
「有的。」
厄文點點頭,雛菊城堡的生活可以說是與世隔絕,報紙與收音機是厄文僅有的與外界聯繫的方式。
身體舒展開,明明身處如此危險的境地,厄文卻不怎麼慌張,相反,他很享受這危機環境的片刻安寧。
辛德瑞拉又問道,「你知道那頭叫做查爾的鯨魚嗎?」
厄文努力地回憶了一下,記得自己之前在報紙上讀過與它有關的報道。
「那是頭奇怪的鯨魚,它脫離了鯨群,不畏捕鯨船的威脅,徘回在自由港附近。」
辛德瑞拉講述起了查爾的故事。
「有一天,查爾趁着漲潮衝上了岸,這不是一次失誤,而是蓄謀已久,它沖的很遠,幾乎越過了沙灘,觸及了密林……
人們想救它,為了它澆水,試着將它拖回海里,可它自己卻固執地向前挪動,柔軟的皮膚和沙子摩擦,血流成河。
查爾死掉了。
鯨魚不應該來到陸地上的,捕鯨人將它的屍體拆乾淨,除了報紙上的文字外,它在這個世界上什麼也沒剩下。」
辛德瑞拉越講聲音越小,到最後完全沉默了下去。
厄文說,「因為查爾,所以你想來看看鯨魚嗎?」
辛德瑞拉點點頭,「知道查爾的故事後,我的腦海里總有那麼一頭鯨魚,反覆衝擊着海岸。」
「我讀了很多與鯨魚有關的書,書上說,鯨魚其實具備着一定的智慧,它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出內心的故事總是不易的,辛德瑞拉深呼吸,對於她而言,她和厄文只相識了幾天而已,因為一系列突發事件,最後變成這副模樣。
辛德瑞拉天真道,「我開始想,查爾當時在想什麼呢?」
「當它擱淺在沙灘上,當太陽逐漸烤乾它身體的水分,當龐大的軀體壓垮自身的骨骼,當內臟破裂成一片血污,當人們在它的身旁走來走去,當捕鯨人用尖刀切割開它的身體時……
查爾在想什麼呢?」
辛德瑞拉感到一陣窒息,恍忽間她覺得自己成為了查爾,倒在熾熱的沙灘上,渾身傳來刀絞的痛意。
「查爾是具備智慧的,它知道這樣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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