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州。
前日長安吏部來了個官員黃吉。
朝中決定更換桑州刺史,黃吉便是來交代的。
昨日他才將和刺史吳雲提及此事,按理,今日吳雲就該跟着他回長安了。
至於交接,長安吩咐,無需交接。
長安大軍剛走,這裏便更換刺史,誰都知曉是為了什麼。
當北疆大軍出擊時,鄧州和桑州就成了第一道防線。
「吳雲態度曖昧啊!」
隨行的官員惱火的道:「他這是不想走了還是怎地?」
黃吉剛吃早飯,正在庭院中散步,邊走邊揉腹。他從容的道:「這是大唐的桑州,除非吳雲敢謀反,否則他只有跟着老夫回長安的命。」
「長安吳氏可是舉報了,說吳雲和楊逆勾搭。」官員笑道:「這也算是大義滅親吧!」
「當初為了家業繼承,吳雲黯然來了北地。後續吳氏有人買通他身邊的侍從下毒,由此吳雲便與長安吳氏不共戴天。」
隨行的鏡台密諜介紹着吳雲的背景。
「真特娘的人才。」黃吉嘆道:「豪門多齷齪事。」
散步完畢,黃吉說道:「今日再無催促他,若是他不動,鏡台可有對策?」
隨行的密諜自信的道:「鏡台帶有密旨,他今日若是不動,便拿下。密旨在手,誰敢為他發聲?」
黃吉問道:「新任刺史可到了?」
「就在城中,這裏一動手便來接手桑州。」
局勢,一觸即發。
準備接任刺史的原戶部郎中常步剛洗漱完畢。
這裏是城中的一家逆旅,距離州廨不遠。從長安出發之前,常步就被告知,吳雲心向楊逆,要做好強硬行事的準備。
所以他和吏部的黃吉在到了北地後就分開了,一前一後。黃吉打前站,他便衣和隨從們裝作是商旅緩緩而行。
「什麼孝敬皇帝之子,老夫看皆是謊言。」
常步冷冷的道:「昨日吳雲戀棧不去,鏡台的人說有快馬往北邊了,可見是私通楊逆,這是去報信,求援軍。晚些若是信號發出來,你等便跟着老夫進城,務必要震懾住州廨一干官吏。」
「是!」
隨從們都是他的心腹,老於官場手段,對這等場面也不怵。
國丈說了,常步若是能穩住桑州局勢,只需半年就能返回長安論功。
到了那時,至少一個侍郎。
侍郎便是重臣了。
常步的眸中多了一抹火熱,心腹們也是如此。
水漲船高,常步高升,他們也會跟着平步青雲。
這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使君放心。」一個心腹笑道:「雖說楊逆巧舌如簧,說什麼自己乃是孝敬皇帝之子。可陛下御極多年,正朔之念深入人心。使君一至,誰若是敢挑梁,下官定然持刀斬其首級,殺雞儆猴。」
常步淡淡的道:「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先見見血,也不是壞事。」
有人進來,「使君,黃吉那邊進了州廨。」
常步頷首,「我們走。」
……
一隊騎兵正在桑州治所定安縣外圍游弋。
校尉陳索在看着城頭。
他們一直在桑州境內哨探,昨日接到了桑州刺史吳雲派出的使者傳遞的消息,長安來人了。
來勢洶洶,州廨官吏多畏懼。
手下的旅帥甄德峰說道:「咱們是不是先派人去桃縣稟告?等待殿下決斷。」
陳索點頭,「按理吳雲的使者去了就夠了,不過謹慎些更好……再派人去稟告。」
十餘騎去了。
「也不知吳雲能否頂得住長安的旨意。」甄德峰說道。
「看天意吧!」有人說道。
「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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