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說的呢?」
「這等歪門邪道,來路不明的藥,小的是從來不賣的。」何俊說得大義凜然。
何俊這裏沒有更多的料了,調查組經過研究,決定暫時不扣留不處理,以免打草驚蛇。為了安何俊的心,陸橙向鄭逍余保證,在最後結桉處理的時候給予從寬處理。
「他賺的錢自然是保不住了,其他的,我們就不追究了。」陸橙說,「如果能幫我們抓住幕後的主使,那還有功。」
既然知道全有德在藥市附近有田莊,陸橙立刻派出熟悉當地情況的人去調查。這種田莊位置再隱秘,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至少在縣衙里肯定保存有相關的契據和田賦登記之類的資料,無非是多花些功夫。
接下來,陸橙決定去尋找另外一條線索,那就是販賣「壯陽藥」的南洋人。
既然南洋土人經常出沒在鬼市,只要多找幾個長期出沒在鬼市的藥販詢問,一定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略微出乎陸橙意料的是,一行人問過的所有人,包括很多見識過不少「澳洲新藥」的藥販子也都對睾酮凝膠毫無印象,但是他們異口同聲的都說,「南洋人」賣得就是藥酒。這似乎說明,接生婆倒賣的東西一開始就是藥酒,把凝膠改成藥酒並不是在她手裏完成的。
鬼市上的攤位是流動的,他用過的攤位自然也早就被人清理過,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了。
至於「南洋人」本人,由於相貌和口音突出,所以有好幾個長期在鬼市上出沒做生意的坐商都對他有印象。將他們的描述串聯起來,大概可以知道南洋人在羅浮山的主要活動軌跡:從半年前開始,到三個月前為止,大致每個月來藥市一次,每次都鋪個地攤,擺上好幾瓶不同包裝的藥酒,功能從壯陽補腎、活血化瘀到補肺定喘、補血強身應有盡有。當然,其中只有一種號稱是「澳洲神藥」,其他都是搭這道主菜的便車,賺點小錢的配菜。
「還好現在我們還沒準備生產西地那非,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黑心商人要把它摻到壯陽藥酒里害人了。」郝龍暗自感嘆道。
「他這藥酒賣得好嗎?」一位警察好奇道。
「賣得倒是不錯,特別是壯陽藥,用不了一兩個時辰就賣空了。說實話,依我多年賣藥的經驗看,這多半是騙子。這裏是藥市,買家也不是那麼好騙的。首長們不會是來查騙子的吧?」一位藥販作出如此判斷,「不過他每次帶來的藥酒也不算太多,一般也就賣個三五天就沒貨了,然後他就收攤了。」
「你們這些藥商都覺得不妥當,他怎麼賣出去的?」
「他賣得東西最能蠱惑人心,這玩意鬼市上太多了,上當的人也不少,不照樣有人受騙。而且聽人他賣的藥據說確實有效。」另一個藥販如是說,「有些老爺派人專門到鬼市上來等他。聽說賣還不便宜。」
「其實啊,這南洋人的藥酒的確有用。」另一位年長的藥商突然壓低聲調,似乎要說出什麼秘密似的,「就是怕髒了大家的耳朵。」
「此話怎講?」周圍的人,無論藥販還是調查組的人,都十分好奇。
「藥市里做生意的姑娘有人認識這個人。他每次來藥市,都會做她們的生意。有個姑娘說,這個人沒有……沒有……蛋蛋……」
眾人愕然:這是什麼鬼?
陸橙雙眉一皺,問道:「是個太監?太監還能嫖娼?」
「是不是太監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個閹人。」藥販道。
「所以呢?」陸橙仍然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既然是沒有x丸的閹人。」鄭逍余念過醫學,說道,「照理說,這樣的人沒法再交媾的。」
「沒錯,此人的鬍子頗為濃密。」藥販解釋道,「你想想,連太監都能變成美髯公,那這藥酒里的陽氣是有多足。這壯陽藥的力量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這位藥商雖然不懂什麼科學的生理學原理,不過這道理說的倒也是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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