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過了多久
賦雲歌想要睜眼,但是眼皮困頓得好似有千鈞重。身軀也僵硬麻木,尤其是後背,隱隱傳來疼痛的刺激感。
繼而,隨着感官的漸漸明朗,他聞到了身邊一股熟悉而清香的氣息。
「是荼蘼」
他舔舐着牙關,有點艱難地動了動嘴唇。荼蘼本來在出神,忽然聽到他有了動靜,一下子湊了過來。
「吶,你醒啦?」她非常關切地探到賦雲歌臉前,喜悅的聲音都有點濕潤了。
她垂下的頭髮繚亂在賦雲歌的鼻子前,弄得他一陣搔癢。僵硬的身軀抖了幾抖,他忽然猛地扭頭到另一邊,脖頸以商倏忽一震:「阿嚏!」
另外一側卻沒有刨好的小坑,他的一聲噴嚏頓時激飛了一地軟沙。同時鼻腔也飛進去不少,弄得他好不痛苦。
荼蘼見狀,連忙跳到另一邊去,到江邊掬了一捧水來,給賦雲歌洗臉。
弄了這麼一通,賦雲歌算是徹底清醒了。
他擦着滴水的下頜,緩慢坐了起來。荼蘼陪在他身邊坐下,有點疲倦地依偎低頭。
剛才荼蘼已經幫他把後背的草藥擦掉,傷口已經全數癒合。只是看起來還有點綠盈盈的,背後看就像一根大苦瓜。
賦雲歌看着眼前的狀況,大概也能明白現在的處境。又聽荼蘼一陣講述,他更加清楚了現在的艱難。
聽到荼蘼口中那名樂於助人的大好人,賦雲歌感受了一下身體經脈,能夠感受到一股水氣的流動。這樣的氣息頗為熟悉,而且又能在附近出沒的恐怕只有一個人了。
「他是九徹梟影的旗使,徹地聞聲。」賦雲歌微微閉眼,說道。
荼蘼聽到這個判斷,無疑感到非常意外:「九徹梟影?他,他是壞人嗎?!」
但賦雲歌卻遲疑地搖搖頭:「不我看不透他。而且只有一面之緣,但他的感覺,並不像影骸或者九重泉那樣,有『九徹梟影』的風味。」
「九徹梟影的風味是什麼嘛。」荼蘼吐吐舌頭,「對了,你有沒有餓呀,我為了保護你一直在這裏,肚子都要餓壞了。」
賦雲歌聽她提及,才感到腹內無比飢餓。畢竟兩人自昨晚一直到現在都沒吃飯,而且還累得筋疲力竭,也該吃些東西了。
他慢慢起身,抓起壓在小腿下的飄渺劍,緩慢起身:「走吧,咱們去看看,如果運氣好還能抓到點野味。」
荼蘼也高興起來,眼裏煥發了光采,緊跟着賦雲歌朝樹林走去。
天色很快變得黯淡。樹林不時傳來歸鳥的啼叫,血霧好似失去了鮮紅的顏色,隨着落暮收起餘暉,周遭迅速被黑暗籠廓。
深林當中,冉冉升起一點篝火。好像地上的星辰,捲起一點朦朧的炊煙。
初秋的山林已經有了新的枯枝,不多時就能攢起一小堆。上面搭着簡易的木架,兩隻不很幸運的灰兔掛在上面熏烤,此刻已經燒得有幾分熟。
兔肉的油脂滴在松柴上,發出「吱吱」的低吟,冒出徐徐的淡色煙霧,噴香撲鼻。賦雲歌不時轉動一下燒烤的部位,看起來簡直垂涎欲滴。
荼蘼在等肉的時候也沒閒着,在一旁縫製着新的面罩。畢竟在血霧裏貽害無窮,還是有點防備比較好。
賦雲歌的上衣,經過荼蘼的改造變成了一件貼身但完整的單衣。雖然樣子有點滑稽,不過總不至於繼續穿露背裝。
為了做面罩和縫衣服,荼蘼長飄飄的袖子已經變成了很窄的袖筒。
賦雲歌在旁邊看在眼裏,心裏同樣感到熱乎乎的。
「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吃呀?」荼蘼見他在瞥自己,小臉一紅,隨口問道。
「啊啊,快好了。」賦雲歌連忙轉頭,又轉了轉插肉的木棒。
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互相感激,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加上原先的種種情愫,此刻孤男寡女,更有點尷尬。
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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