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凌覺着孫璧如此行事過於操切了些,但終究沒有勸阻,因為很顯然,對方已拿定了主意。而且這是他在得封郡王后第一個決定,作為臣子只有支持,總不能一盆涼水直接潑過去吧。
在這宮門前,人多眼雜的李凌他們也不好多作交談,只又說了幾句話後,便各自分開。孫璧上了自己規格更高的馬車先行一步返回府邸,而李凌二人則繼續往前,又共坐一車往皇城外行去。
車上的二人很默契地沒有就孫璧的決定多作討論,而是隨意閒聊了些東西後,才由魏梁說道:「之前趁着年尾大家沒多留意,我將關於馬邦文的案件卷宗給拿出來仔細看了。」
「啊……老師這幾日都在忙着查此案子嗎?」李凌微微一怔,明明初二日自己前往拜年時老師還沒表示呢,今日卻來了這麼一句,這是要給自己個驚喜嗎?
「呵呵,閒來無事,正好查查這案子,免得過完了年生疏了。」魏梁笑着說道,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但顯然事實並非如此,這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到的卷宗,要知道最後定性馬邦文之死是畏罪自盡的可是侍郎大人,一旦被人知道他居然在偷偷重新查案,不說阻礙,之後必然會吃些掛落。
李凌自然也能明白老師為幫自己的一片苦心,不過卻並未點出來,只是感激地點點頭:「所以老師可有查出什麼問題來嗎?」以他二人間的關係,確實沒必要把賬算得太清楚了。
魏梁顯然也很滿意李凌的如此反應,便是一笑道:「叫我在意的地方便在於此了,從本案的卷宗上,當真是半點破綻都瞧不出來,堪稱天衣無縫,坐死了那馬邦文就是畏罪自盡而亡。
「無論是當時的目擊證人,還是相關的押解公差,又或是現場的某些物證,都可以證明一切皆是真的,沒有絲毫值得懷疑的地方。可也正因如此,反而讓我更感懷疑了,照那些人的口供所說,之前馬邦文就曾表現出要自盡的意思,只是一時不查,還是被他成功自殺。而在此期間,他沒有可能與任何一個外人接觸,身上也無任何其他傷口……只是這一切都太完美了,完美到有些虛假。」
李凌聽完這番講述後,眉頭也迅速擰了起來:「無論人證物證都指向了他是畏罪自盡,甚至在此之前都有跡象可查,所以他的死完全就是順理成章,唯一要怪的,就是押解他回京那些人不夠細心了?」
「就是這個說法,而且那兩名擔下責任的皇城司官員也沒有半點叫屈,就把責任全給扛下了,為此還被降職,發落到嶺南一帶去了。」又補充了一點後,魏梁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猜疑,「可是這天下間哪有如此清楚的人命案子?其他人真就連一點嫌疑都沒有,所有人的供詞間都能完全貼合,看不出半點破綻來。這都不是供詞,而是串通之後,寫出來的一份說辭了!而且,這絕對是刑獄一道的高手精心炮製出來的一份供詞,為的就是堵住所有猜疑!」
李凌一邊聽着,一邊沉吟,手指在車廂壁上輕輕叩動着。半晌後,才深以為然地點頭:「按老師所說,這案子就越發複雜了。我本以為只是皇城司的人幫人殺馬邦文滅口而已,但現在看來,參與到此事中去的應該不只這一方人手了,而且如此一來,事情也就越發棘手。」
是啊,案子卷宗上看已經沒有絲毫破綻,這固然與常理不合,但他們卻並不能以此為理由表示懷疑,並強行要深入調查此案吧?若真這樣,別說定奪此案的刑部侍郎不會答應,就是其他人也不會任由他們胡來啊。
看着李凌一副為難的模樣,魏梁又笑道:「其實你不必如此憂慮,這樣的情況說不定對我們查明案子真相更有幫助呢。」
「啊?老師何出此言?」
「在刑獄案件中,素來就有一種看法,那些看似最完美,全無半點破綻的案子,其實真要查反而是更好查,更好翻的。因為只要讓我們找到一個突破口,那偽裝在外的那層假象便會迅速破裂,從而露出其中的真容來。這起案子就是這樣的道理,看似完美無缺,可只要讓我們找到哪怕一點疑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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