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鹽行?」
王慶面露詫異之色。
聽到吳良說要給鹽行換名字的時候,王慶以為吳良就算不會給鹽行起個很有意境的名字,最起碼也得換個與他自己有關的名字,比如「吳記」或「吳氏」什麼的。
為何偏偏換了這麼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名字?
「不錯。」
吳良點了點頭。
「請恕愚兄多嘴,這名字可有什麼深意?」
王慶忍不住問道。
「如今兗州誰說了算?」
吳良笑着反問。
「曹孟……刺史?」
王慶答道。
「那麼,我與餘年兄在陳留合夥做這門營生,還要保證這門營生無人敢來巧取豪奪,應該仰仗誰的鼻息?」
吳良又問。
「自然是曹刺史,賢弟的意思是……」
王慶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若要將這門營生做大做強,我們三股力量缺一不可!」
吳良亮了亮剛從王慶那裏得來的兩塊市劵,笑呵呵的道,「我提供雪花鹽的獨門妙法與兩間鹽行,曹使君提供他的威名與兵馬保證我們鹽行獨一無二的地位與擴張速度,餘年兄則提供多年的經營經驗與人手,這便是一個牢不可破的鐵三角,此事恐怕想辦不成都難。」
「……」
王慶這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吳良已經毫不客氣的將那兩間鹽行視作了自己的東西,這都已經算入了自己的投入之中。
並且在沒有曹老闆、甚至是任何曹家人參與的情況下,便將其算做了合伙人之一。
反倒是王家,說是什麼合伙人,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曹氏鹽行」的掌柜……
這可不就是掌柜麼?
負責鹽行的經營方針與人手安排,以前他家鹽行的掌柜就是做這類工作的,基本沒有什麼差別。
也是此時,王慶才猛然意識到。
吳良那看似風輕雲淡的外表之下,竟隱藏着如此大的野心……此前他與父親談論起雪花鹽的時候,目光依舊着眼於鹽業,想的是以鹽業為基礎,逐步令王家重回巔峰時的風光。
但吳良的眼界,似乎要比他們深遠的多!
否則,又怎會一上來便將鹽行與如今在兗州與徐州如日中天的曹孟德綁定在一起,如此軍商連通一氣,顯然是有備而來,圖謀甚遠啊?
然而王慶哪裏知道。
其實吳良想要的特別簡單,簡單到任何人聽了都只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這種合夥方式,我願稱之為『股份制』。」
吳良笑了笑,又繼續說道,「根據我們三方目前的投入情況,曹使君獨佔其中四成乾股,我與餘年兄各站三成,今後無論鹽行發展狀況如何,所得收益都按這個比例進行分成,餘年兄可有意見?」
「三成?」
王慶又是一愣。
這麼一算,王家便又不像是掌柜了。
而是切切實實的合伙人,畢竟掌柜可拿不到這麼多的分成,撐死了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人罷了。
另外。
他更不明白的是,吳良這個幾乎提供了全部核心技術與基礎設施的合伙人,竟只拿三成的乾股,反倒給了曹操四成乾股,令曹操成為最大的受益者,似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餘年兄嫌少?」
吳良問道。
「不不不,一點都不少,如今王家沒了鹽行,往後的日子還沒有着落,或許就要敗在愚兄手上了,賢弟肯如此提攜王家,已是到了仁至義盡的地步,王家又怎敢貪得無厭。」
王慶連忙表態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更換招牌的事就交給餘年兄去辦了,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稍後我將合同擬定下來,餘年兄簽了字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