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此刻的自身算不算還活着,謝雲書他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理論上來說,他現在的身體,應該早就死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場神州大地震里。只是謝雲書自己的靈魂並沒有死絕,反而被魔翳的縛魂術利用,才導致了這麼一個似死似活的怪異現象。
不過,與同樣中了縛魂術的瑕不同,謝雲書的身體一直很健康,沒有什麼嗜睡不醒的症狀。
並且之前聽李逍遙的意思,除了魔氣以外,謝雲書體內應該還有另外一股奇特力量內外隔絕,才會讓來自夜叉族的魔氣,相安無事至今。
而謝雲書私底下自行試過,他有正常人的心跳脈搏,流出來的血也是同樣的紅色,仿佛完全沒有任何異常似的,因此並不能給阿奴一個準確的答覆。
「讓我看看?」
「謝謝。」
傀儡蟲對將死之人有着獨特感應,因此才能發覺謝雲書的異常。不論阿奴抱着何種想法,她修行的不止是蠱毒還有醫道。
懷抱着醫者仁心,阿奴讓謝雲書攤開手,緊接着把她的掌心按在了上方。幾秒鐘後,謝雲書只見到阿奴的袖口裏,爬出一條不知什麼品種的節肢甲蟲,順着她玉潤白皙的小臂,爬到了謝雲書的掌上,輕輕咬了那麼一口。
「嘖。」
「嗯……」
這蟲可一點都不客氣,轉眼就在謝雲書手心咬出一個豁口,吮吸了起來,連它周圍都緩緩滲出一顆小拇指大小的血珠。
沒有在意謝雲書的吃痛聲,阿奴認真仔細觀察起這條蟲的變化,卻未發現它有什麼被魔氣沾染。不僅如此,阿奴竟意外發現,這條甲蟲反而變得格外亢奮,而且不是那種藥效催化的狂態,反像吃到什麼喜好的大補物之物似的。
「這種情況,難道說……是娘娘?」
「娘娘?」
阿奴猶豫了一會兒,卻還是如實回答道:「這隻蠱蟲平日養在鏡池,偶有沐浴女媧娘娘神光,對相似的能量格外饑渴。我本想尋常方式測不出魔氣,所以才要用它來檢測一下。只是,小兄弟你的肉身里似乎當真沒有魔氣,反倒這股與娘娘相似的力量來得令人莫名。」
「鏡池?」
李憶如想了想問:「難道是阿奴姐姐你以前提起過,就是在巫月神殿深處,那個用來試煉女媧後人的鏡池?」
「嗯,只不過巫後娘娘之後,苗疆屢經戰亂。自你娘親開始,女媧後人就再也沒有去哪兒試煉過了。」
「那我每次都去拜祭的女媧遺蹟呢?」
「都是娘娘遺留。」
收回謝雲書手裏的蠱蟲,阿奴笑了笑,繼續對李憶如用心解釋道:「女媧娘娘在各地留下不少遺蹟,除了巫月神殿這裏的神像,就連離此很遠的黑苗交界,也有一處神降秘境。只不過,因你平日不喜練武,我與你爹便不曾對你提起過這些。」
「神降秘境?」
「現在水靈珠就保存在那裏。」
「哦……」
由於年齡的關係,李憶如從來沒參與過巫月神教的事務,稍加了解也就算過去了,然後接着回歸重點,面帶擔憂地問:「可是,阿奴姐姐你剛剛說雲書哥身上有誰的力量?」
「我不是很肯定。但十幾年前苗疆遭逢旱災,那一次你娘,也就是靈兒公主曾在苗疆祈雨之時,曾經有過相似的神力顯靈。」
雖然找到了癥結,阿奴卻也不是十分肯定:「很令人困惑,假如小兄弟不是魔人混血,而只是仿佛死而復生的人類,問題就只可能出現在魂魄方面。可假如是魔魂附體死靈的話,娘娘的神力又怎麼會庇護謝小弟呢?」
「我自從被義父收養以來,從未遇見過半點稀奇事物。而且,據義父所說,我的家世來歷清清白白,更和魔人之流毫無瓜葛。」
「果真如此……」
既然來到了女媧的地盤,謝雲書可不管阿奴怎麼判斷,儘量用實話把自己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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