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血戰,北定漠南,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許安站在六十名武卒的面前,慨聲言道。
田璋再度將背脊挺直了一些,雙眼目視着前方。
「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逝者已逝,而生者亦需繼續前行。」
「我們所能做的,便是帶着我們死去的袍澤,死去的同道,他們的志向,他們的願望而活下去,並為之拼搏!」
田璋的眼眶有些濕潤,一路走來,熟悉的人離開了不知有幾何。
朔方血戰,那匈奴人瘋狂、猙獰的面目彷佛再度出現在了眼前,血流成河的戰場,奮力廝殺的軍卒……
「你們是武卒營中,戰功最為卓著的人。」
「正是因為有你們奮戰,所以我們才能戰勝匈奴人,正是因為有你們捨生,所以我們才能北定漠南。」
「我代表太平道對你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許安將右手放於左胸的心臟之處,莊重的言道。
黃天使者雙手捧着錦盒遞到了許安的手邊。
許安鄭重其事的從錦盒中取出一枚圓形的勳章。
勳章外圍是一圈蟠螭紋,而正中央則是一面繪着獸紋的盾牌。
王起就站在第一列的第一位。
此時他看着許安手握着勳章,緩步走了過來。
王起只感覺一陣口乾舌燥,身軀更是僵硬無比,他沒辦法做出其他的動作,只是儘可能的保持挺拔的站姿。
「你叫王起對吧。」
許安走到了王起的身前,同時詢問聲也在王起的耳旁響起。
王起看着眼前面色肅然的許安,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的緊張開始慢慢的消失。
「為武卒營隊率,朔方戰前隊下共有五十三人,朔方血戰陣亡二十三人,傷十一人,」
王起沒有言語,不是他不想,而是從心中湧起的悲傷使他難以言語。
三十四人埋骨朔方,每一個人的名字,他都記得,那是他的部下,是他的戰友,是他可以託付生命的袍澤。
「當匈奴步卒突擊時,你並沒有退後,而是高舉着隊率旗,帶領着剩餘的軍卒奮戰,被創五處,中三箭,直到援軍趕到。」
「全隊得戰功一百零二級,斬殺匈奴百長兩名。」
黃巾軍戰場上的戰功,以敵人的左耳計算,一隻左耳,即為一級
許安念出了王起小隊的戰績,他花了一整夜的時間,將六十名被選到授勳的官兵名字和戰功都背了下來。
這些軍卒跟隨着他轉戰千里,出生入死,如果可以,許安想要記住所有人的名字。
不僅是活着的人,死去的人也是一樣。
許安很早的時候就想過修建忠烈祠,用來祭奠那些戰死了的軍兵。
只可惜軍中的文吏短缺,沒有辦法所有人的姓名記錄下來,沒有那麼多的簡牘,沒有那麼多的人力。
也沒有一個安穩的地方,可以讓許安將忠烈祠建起來。
雖然連番的大勝鼓舞了黃巾軍的將領,鼓舞了太平道的信眾。
但是許安卻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清楚漢帝國潛藏着的力量,他清楚東漢末年這一段混亂的世道,將會掀起怎樣的風暴。
不過,現在許安已經下定了決心。
許安準備在晉陽的北城,修建一座高台,修建一座廣場。
戰死者魂歸黃天,也當銘記在後人之心中。
「我代表太平道授予你朔方勳章,以證明你們參與了朔方之役。」
許安將手中的勳章,鄭重其事的掛在了王起的胸口。
霧氣浮現在王起的眼前。
「我代表太平道授予你漠南勳章,以表彰你們在朔方血戰中的英勇奮戰。」
許安再次將一枚勳章掛在了王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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