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虹城晚報社沒有人敢在袁保的辦公室架着腿擺譜。
換成旁人,袁保也一定會把他罵得狗血噴頭。
可是面對駱千帆,袁保理虧心虛,很親和地問道:「小駱,你找我有事嗎?」
「茶不錯啊,袁總。」
駱千帆所問非所答。此時,他背靠着沙發坐得放鬆和舒展,左臂完全伸展開來搭在長靠背上,架着的右腿也絲毫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
擺明了挑釁,又像是理直氣壯地討債。
他越是這樣,袁保越是心虛,暗暗罵道,一定是鄔有禮沒把事情辦好,看這樣子駱千帆非要大鬧一場不可。
袁保表面還是裝得若無其事:「呵呵,茶葉是朋友送的,你要喜歡的話,我這裏還有一盒沒開封的,送給你了。」
袁保打開抽屜拿出一盒茶葉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往前推了推。
駱千帆連欠身都沒有,呵呵笑道:「袁總,您是領導,沒道理送我茶葉吧?」
袁保也覺得太過殷勤了一些,笑着擺擺手說:「一盒茶葉而已,跟領導不領導的沒有關係,報社裏很多人都從我這拿茶葉喝。」
「這樣啊,哼。」駱千帆明目張胆、特別誇張的譏笑一聲,「我還以為袁總理虧,拿茶葉作為補償呢?」
「等等,理虧?補償?什麼意思?」袁保沉下臉裝糊塗。
駱千帆又譏笑一聲,反問道:「袁總你自己不比我更清楚嗎?」
袁保裝得很無辜:「你都把我說糊塗了,到底怎麼回事?說話夾槍帶炮怎麼像是興師問罪來的?」
「不會吧,袁總,鄔有禮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件事就是你主使的,你擱這兒給我裝糊塗呢?來來來,你看看這個。」
駱千帆直接甩出翻臉的態度,他從沙發上氣勢洶洶站起身來,掏出那張從鄔有禮的辦公室「撿」來的紙,走到袁保的辦公桌前,展示給袁保看。
「這是鄔有禮給我的,他已經說了,發行獎勵的數值是203萬多,可是你授意他偽造一張5萬塊錢的數據表,只發給我5萬塊,這事兒你怎麼解釋?」
瞬間,袁保的臉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又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揭穿了老底,太尷尬了。
可是,他根本不信問題出在鄔有禮的身上,鄔有禮怎麼可能會叛變呢?他本人就是「坑駱千帆計劃」的執行人。
一定是柴滿倉做的好事。這個老柴,假清高、真刺頭,竟然跟我對着幹。而且你壞事做就做了,還不敢承認,用小兒科的手段栽贓給鄔有禮,當我是傻子嗎?
袁保暗暗氣憤難平,不過表面上還是非常沉穩的。
他從老闆椅上慢慢站起來,下壓雙手說:「小駱,你先別着急,什麼203萬,什麼5萬,這事我一點點都不知道呢,把這張表格給我看看。」
駱千帆遞給了他。
袁保裝模作樣地仔細看了看,這不就是柴滿倉核算的數據表嗎?
「小駱,我都還沒有看到這張表格,你從哪裏拿到的?」
駱千帆氣呼呼地說:「鄔有禮的辦公室!他先給了我一張5萬的表格,告訴我說,5萬元是對我的嘉獎。
「他還告訴我,本來虹城晚報的征訂數據遠超漢東晚報,最後漢東晚報的訂量又沖了上來,所以,最終的獎勵數額不高。
「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雖然遺憾,但是並不生氣。可是,碰巧鄔有禮的文件夾掉在了地上,這張紙摔了出來,正好被我看到。
「我拿着這張紙質問他,他大汗淋漓,支支吾吾,一看就有鬼!
「袁總,雖然我跟鄔有禮不合,但是他只是一個部門主任,如果沒有總編室的授意,我量他不敢陰我200萬。我現在很生氣,所以來要個說法!」
「這個鄔有禮,太不像話!!!」袁保的臉上掛了一層寒氣,好像這一切他都不知道,而是鄔有禮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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