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傑大學教授的身份,還有停在韓耀川家門口的那輛白色寶馬轎車,以及昨天張沖等人面對他束手無策,含怒離去的事情,都讓村裏的人把夏雲傑看成了大人物。這給夏雲傑的詢問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原本不敢說的話,村民們都說了出來。尤其韓碧茹家左右隔壁鄰居都給出了非常有力的證據,包括韓耀宗離開的時間,他在韓碧茹家時裏面傳出來的歡笑聲,還有韓耀宗離開大概兩個小時左右,他們聽到了韓碧茹家一些小動靜,以及半夜起床看到了一個年輕身影從她家離開。其中一位比較老實的隔壁鄰居說了一句像是駐村幹部孫峰,然後被他的妻子狠狠掐了一下,這才沒敢繼續說下去。
幾乎一整天,夏雲傑都在韓家村收集證據,並且把村民說的都錄了下來。
韓家村的證據收集完畢之後,剩下來最重要的證人就是被害人韓碧茹和她的家人,但她家卻在韓耀宗被判之後就早早搬離了韓家村,再也沒在韓家村出現過。也不知道是害怕面對韓耀宗的家人,還是因為被人強姦了沒臉面在村里繼續生活下去。
&師現在怎麼辦?韓碧茹家很早就搬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搬到哪裏去了。」看着手中自己記錄的厚厚一疊資料,韓雪嬌鼻子有些發酸,紅着眼眶問夏雲傑。
以前她和家人只是認為自己的父親一定是冤枉的,只是知道去喊冤,卻從未像老師一樣這樣一絲不苟地收集證據。等證據全部收攏來,那厚厚的一疊資料就像一把把刀子刺穿她的心,讓她前所未有地強烈感受到父親是受了多大的冤屈!
&要擔心,老師會想辦法找到的。」夏雲傑輕輕拍了拍韓雪嬌的肩膀說道。
對於夏雲傑而言找個人一點都不困難,困難的是他僅憑大學副教授的身份是否能幫韓雪嬌的父親洗清冤情。
對後者,夏雲傑其實沒有多大的信心,但他卻有份執念,或者說是一份期望。期望這個社會是公正公義的,期望通過正常的途徑就能幫韓雪嬌的父親平反冤案,而不是靠着他那神奇的力量,上面強大的官位權力才最終替韓雪嬌的父親平反冤案。
&謝您老師。」韓雪嬌聞言落下了感動的眼淚。
……
&說那個江州市來的,韓雪嬌的大學老師還在韓家村,而且還家家戶戶去詢問韓耀宗強姦案的事情?他想幹什麼?他究竟想幹什麼?」在同一時間,文永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張沖接到了來自白雲鎮派出所副所長的電話,不禁又驚又怒。
&聽韓家村村長說,那個江州大學的老師十有**是想替韓耀宗案子出頭。」副所長回道。
&替韓耀宗案子出頭?」張沖在經歷了一開始的驚怒之後,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道:「他以為他是誰?他不過只是個教書郎而已。難道他以為他是一名大學老師就能隨便插手司法嗎?他以為這裏是江州市嗎?這裏是東通市!」
&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對方畢竟是大學老師,據說還是一位副教授,真要鬧大對顧局名聲終歸有損,所以我這才跟張隊您說一聲,免得事情鬧大。」副所長說道。
&鬧出什麼名堂?五年前的案子,鐵證如山,他一個大學老師難道還能黑白顛倒不成?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張沖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道。
&倒是,我也就給張隊您提個醒,其他沒事了。」副所長陪笑道,接下來,兩人又扯了幾句題外話,然後雙方便掛了電話。
「******,一個江州市的大學老師竟然跑到我們文永縣來鬧事,真******膽大!」張沖在掛了副所長的電話之後,一臉怒氣地拍了下桌子。
不過很快張沖臉上的怒氣漸漸轉為了陰沉。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連鬼都不怕,如果張沖真沒做虧心事,他自然不會怕了一位大學副教授。可在韓耀宗這個案子上,他終究還是跟顧耀飛是具體辦案之人,有沒有做虧心事他心知肚明,而夏雲傑又是位大學副教授,身份跟韋婉秋這類任你拿捏的村婦卻是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