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判斷劉香從哪上岸並不難,相反卻很簡單,前天將軍防和操練圖給徐本高送去,稍微查一查他下鄉巡防的路線就能反推出他們的進攻方向。筆神閣 bishenge.com
況且就是不反推,地點又能差到哪去,既然是在松江附近上岸,不管是劉香還是徐本高,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鄭芝鵬在松江城外新建的莊園呢,因此他們早早的就尋到了地方埋伏了起來。
可是地點好找,時間就很難去確定了。
雖然站在劉香的立場上來看,鄭家的船正沿着海岸到處亂晃,鄭芝龍整編了鍾斌以後也一定會順勢南下去與他一決雌雄,他這邊拖的越久,被發現的幾率就越大,偷襲的優勢也就不復存在,可具體哪一天,除非是能掐會算的神仙,只能守株待兔似的傻等,這一晃眼,就已經過去三天了。
三天裏,鄭芝鵬都帶着四千多的鄉勇和七八百人的義從整日埋伏在兩個小小的山坡上,輪流派人用望遠鏡去盯着海面上的情況,那日子別提多苦逼了。
白天的時候,尤其是正午,陽光一曬起來感覺要把人給烤乾一樣,而一到了晚上,露水卻重的跟小雨似的,樹根底下一坐都能感覺帶起一屁股濕了吧唧的泥土,更別提那蚊蟲鼠蟻之物了,若不點上幾捆艾草,他們這些人怕是每天晚上都得被蚊子給叮死幾個。
身上帶的乾糧卻是夠,但卻不怎麼敢用火,大餅硬的都能當板磚用,鄭芝鵬閒來無聊的時候試了一下,居然還真讓他用大餅砸開了一對核桃,鄭芝鵬為了軍心只得與弟兄們同吃同住,他現在感覺他的肚腸都要造反了,這對那些平日裏吃不飽的鄉民來說自然沒什麼不能忍的,可鄭芝鵬那嬌生慣養的小腸胃又哪裏受得了。
還有飲水。
山上倒是有一條小河,可是既然連吃飯都不怎麼生火了,哪還顧得上點火燒水呢,若是鄭芝鵬自己堅持搞特殊,卻也只能顯得他矯情,反而不美。
無奈之下,鄭芝鵬唯有伸脖接水,跟個牲口似的,也不知三天下來吃進肚裏多少的微生物和細菌,甚至有一次他沒注意還喝進嘴裏一隻不大點不大點的小蝦,也就日料里的甜蝦刺身大小,卻死死夾住他的舌頭,怎麼拽都拽不開,弄的他現在舌頭都腫了,說話都有點不清不楚的,很是影響了他的光輝形象。
不過這些跟寂寞相比,卻又實在算不得什麼辛苦了。
頭一天倒是還好,畢竟人多,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出來,用平常音調的聲音說話是無礙的,大家你問問我我問問你,聊一些各自的家長里短,時間總能挨得過去。
可到了第二天,身邊的戰友能聊的都聊的差不多了,沒話嘮了,鄭芝鵬又不允許他們在山上打牌賭博,於是絕大多數人,都不說話了,天上看鳥,地上看蟲,一看就是特麼的一整天,這樣的日子再多過幾天人怕是要發瘋的。
又是一日臨近黃昏,鄭芝鵬百無聊賴的手中拿着一本武經總要在看,手中卻不停把玩着一根破狗尾巴草,好半天都沒能看完一頁,反倒是打了好幾個哈欠。
這環境這氣氛,真不適合學習。
鄭芝燕沒骨頭似的躺靠在鄭芝鵬的身上,用匕首正切割比轉頭還要硬的乾糧,口中有氣無力的說着不着邊際的抱怨。
「這劉香到底還特麼來不來了啊,不會是不來了吧,四哥,我已經好多天沒吃着肉了,就這破餅,我實在是吃不動了。」
說着,鄭芝燕掏出匕首,泄憤一樣的使勁捅了幾刀,嘟囔道:「肉啊~肉啊~我想吃肉啊。」
鄭芝鵬笑着不知從哪抓來一直差不多半個手掌那麼大的,不知什麼品種的蟲子,一刀切下了腦袋道:「切下頭就可以吃了,雞肉味嘎嘣脆。」
「…………」
兄弟倆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逗悶,不一會功夫鄭芝燕已經將切餅的匕首換了一把斧子,將餅剁的稀碎。
「四爺!~四爺!來了來了,來了!」
遠遠的,一個漢子瘋魔一般連跑帶顛的跑過來喊道。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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