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五華寺佛光大放,隆隆誦經聲在八方迴蕩,在莊嚴肅穆的大雄寶殿之中,法華禪師盤坐蓮花之上,大雄寶殿兩側更是立身數不清的僧人。
只是今日的五華寺氣氛壓抑,就連法華禪師面色都在鐵青,因為他手中正捧着一卷黃色綢緞凝神觀看。
「阿彌陀佛!」
足足數十息的時間過去,法華禪師高誦佛號,只是其聲音沉凝至極,更蘊含極大的怒意,完全能從他的佛號當中聽出。
「如此詆毀我佛,此人不僅膽大妄為,更是沒將我佛放在心中,若是我法華寺聽之任之,豈不是讓我佛門一脈蒙羞?」法華禪師呈怒目金剛模樣,顯然已經動了真怒。
「主持,聽苦惠所說,此人修為莫測,修的定乃道家一脈,更是口吐狂言完全沒將我佛門一脈放在眼中,想必其根腳定然不俗,不如將此事上稟靈山大雷音寺,讓靈山諸佛自行決斷吧。」一名老僧邁步而出,他雙手合十建議道。
「不可,若是上稟靈山,這豈不是顯的我五華寺無用?」
「況且此人修為如何我等還不知曉,若是將此事傳到外界,豈不是讓外界笑話我五華寺無用至極?」又有一名老僧站出,他眉目倒豎自有一番兇惡之像。
「不錯,若是連這種小事我們五華寺都處理不好需要靈山來人,那我五華寺未來如何在西牛賀洲立足?」一名白眉老僧出言附和。
「兩位師兄所言不差,可兩位師兄要明白,這天地人三界太過浩大,此人敢口出狂言,定然也有着極大的本事,極有可能是某位上古大神通者,只怕並非我五華寺能降罪起的。」
「師兄多慮了,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大神通者,而且這是在西牛賀洲,更是在我佛門一脈的發源地,縱然上古大神通者也不敢詆毀佛門,只怕此人定然乃邪魔之流,我五華寺應該將其鎮壓送上靈山發落,如此才能彰顯我五華寺的威名。」
幾名老僧紛紛出聲,顯然都持着不同意見,但都各有各的道理。
「幾位師叔祖,弟子有話要說。」
驀然,正當幾名老僧爭論不休之時,一道緊張顫微的聲音在傳來,也讓幾名老僧爭論停止,盡皆朝聲音來源看去。
「大膽苦惠,豈可胡亂插言,還不速速退下?」一名中年僧人面色微變,直接對苦惠怒斥道,他乃是苦惠的師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自己這位弟子竟敢胡亂插言,這豈不是在給他找麻煩。
「無妨,苦惠你想說什麼,當可直言不諱。」法華禪師低沉出聲道。
此時!
苦惠跪伏在大雄寶殿中央,他雙眸微微一轉,而後低誦一聲佛號道:「啟稟諸位師叔祖,弟子記得法覺師叔祖前些日子剛剛降伏一隻河妖,這河妖修為乃是太乙玄仙,若是讓他前去小石村興風作浪,定然可以引得此人出手,到時我五華寺在旁觀察,也可得知他是何修為。」
「若是此人不是河妖對手,當可將其降伏帶回我法華寺,若河妖被他所滅,諸位師叔祖也可以推斷出此人是何修為,到時再請靈山佛陀出手降伏此人,這豈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隨着苦惠話語落下,在場落針可聞,顯然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堪稱完美,不僅五華寺不用親自出手,反而能推斷出葉軒的修為,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是五華寺百利而無一害。
雖然,這條計策有些毒辣無恥,可有失佛門臉面,但堪稱天衣無縫,這也讓法華禪師等人微微點頭。
「此計甚好。」
「苦惠你做的不錯。」
「還請主持決斷。」
幾名老僧紛紛出言,更是看向法華禪師,因為所有的決斷權都在法華禪師的手中。
「阿彌陀佛。」
法華禪師低誦佛號道:」苦惠,此次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若是你能將此事辦好,老衲親自賜你金剛伏魔法一卷,也算是老衲對你的嘉獎。」
「多謝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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