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這是我自製的烈酒,你先喝一口暖暖身子,我這便帶你回家救治。」
中年男子從腰間掏出羊皮酒袋,拔開瓶塞就朝青年口中灌入大量烈酒,也讓黑衣青年劇烈咳嗽不斷,只是蒼白無血的面容,在此刻恢復了些許紅潤。
直接將青年背負身後,中年男子將孩童再次抱入懷中,頂着寒風積雪,快步消失在風雪交加的街道當中。
嘎吱。
略顯斑駁的房門被推開,凜冽的寒風狂涌而入,中年男子背負青年迅速進入屋中,而後快速插上房門,這才感覺到些許暖意。
「娘,我們回來了。」
隨着孩童聲音響起,一名少婦模樣般的女子,快步從廂房中走出,她身穿麻布羅衣,臉上不沾半點粉黛,雖不是美女之姿,但也算是小家碧玉般的模樣。
「山哥,他…他是何人?」當看到夫君背上的青年,少婦驚疑出聲。
「娘,這位大哥哥差點凍死在外面,是我與爹爹將他救回家中,您要責怪就責怪寒兒吧。」深知自家情況,孩童深怕娘親不滿,趕忙先行向娘親賠罪道。
「傻寒兒,救人乃是好事,娘怎麼會怪你呢。」
少婦展顏一笑,輕撫孩童髮髻,只是她的笑容有些勉強,並非她不想救助這位白衣青年,只是家中已經很是貧苦,多出一張嘴,能否度過這個寒冬,卻是有些難說。
「雪兒,對不起,這位小兄弟……。」
中年男子聲音略顯侷促,可不等他將口中話語說完,少婦快步來到他的身前,輕語出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雪兒怎會怪你,我這便去請王大夫。」
少婦說着此話,披上厚重的皮襖,推開房門便走出家中。
……
廂房內,火爐中的柴火熊熊燃燒,給人極致般的溫暖之感。
黑衣青年躺在床榻之上,一名六旬老者發須灰白,正坐在床沿前為青年把脈,一家三口側立一旁,略顯緊張的看向老者,不知這位青年還有沒有得救。
「脈象雜亂不堪,已然被寒氣入體,老夫先開出一個方子,你們按照這個方子去旁邊藥房拿藥,將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早晚給他服下,連續七日之後,他能醒來,也便撿回一條性命。」
王大夫是鎮子中唯一中醫大夫,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他寫下一個藥方遞給中年男子,起身便要離去。
「王大夫,真是麻煩您了,這些錢雖然不多,但還請您收下。」少婦掏出一把褶皺的紙幣,便向王大夫遞去。
「都是苦難百姓,這大雪封天,你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些錢就算了吧。」王大夫推拒一番,便告辭離去,也讓一家三口對其感謝不止。
隨着王大夫離開,夫婦二人神情略顯沉默,中年男子眉頭緊皺道:「家中並不寬裕,這七日的藥材……。」
「山哥無需憂心,雪兒還有一雙耳墜,正好可以去典當行換些錢來。」
「雪兒,這萬萬不可,這可是你娘留給你的唯一念想,這……。」
不待中年男子說完,少婦展顏一笑道:「不過是一對耳墜罷了,能救得一條性命,這又算得了什麼。」
……
七日後。
外界飛雪寒天,大雪從未停止。
屋舍當中,火爐熊熊燃燒,葉軒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張稚嫩小臉,隨後整座屋舍當中,傳來孩童興奮的歡呼之音。
「爹,娘,大哥哥醒了,他醒了。」
急促的腳步聲在傳來,只見夫婦二人快步進入房間,當兩人看到葉軒甦醒,眉宇間的愁容盡皆化為烏有。
葉軒支撐床榻緩緩起身,他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雙眸當中閃爍迷惘之色,不知心底在想些什麼。
十年之間,葉軒走遍山川大地,跨過荒漠海洋,他親自栽下一棵樹苗,更是目睹了樹苗從盛開到凋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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