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是被長子給委屈的不行了,在京里日日看到長子,會想起長子今日說的話。可回了金陵,又會讓陛下誤會,以為自己心生不滿,禍及全家。
到底怎麼做,賈母竟一時沒了頭緒,賭氣一屁股坐下,怒沖長子吼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賈亮這才收斂了起來,恢復了恭敬,沖賈母拱手道:「老太太什麼都不用做,依舊做您的老太君吧。」
賈母明白了,這是要架空自己,讓自己頤養天年了。可自己本就已經毫無掌權之力,長子還不滿嗎?難道偏愛自己的親兒子,就有錯嗎?
「好了,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去給你媳婦賠個不是,這總該可以了吧?」
賈亮聽了這話,又冷笑了起來:「老太太想來是沒懂兒子的意思啊?您去給她賠什麼不是?這是要將她架在火上烤麼?咱也別繞着彎打太極了,兒子就明說了。
「日後還望老太太別惹她,也別惹我。安心做您的老太君,咱們會一直供養您,孝敬您。可您若是打着主意不給她好看,或是不給我好看,那我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忍氣吞聲的做這龜兒子了!」
賈母心裏一陣刺痛,不知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可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兒子又道:「還有一事,邢氏生母如今孤身一人在金陵,子女皆不在身邊,恐無人照顧。兒子想着接她過來,給老太太做個伴。」
賈母被賈亮這安排弄得哭笑不得,這什麼意思,接了邢氏的親娘過來,給自己示威嗎?好,她倒要看看,這邢老太太究竟能怎麼示威!
「你當家作主,你說的算,我自不會反對。」賈母這會兒也聰明了起來,再不想惹長子惱火了。畢竟日後親子還能不能回京,也是長子一句話的事兒。
賈亮這邊安排完了,回了清遠居里,邢霜已在家中。他換了衣裳後問妻子:「都安排好了?」
邢霜笑着點頭,遞給他一塊擦手的毛巾,笑着問他:「你跟老太太說了什麼,竟這麼長時間?」
賈亮擦了把臉,嘿嘿一笑:「沒什麼,嚇唬嚇唬她,讓她以後消停些,別總縱容那個畜生,免得禍及全家。」
邢霜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個丈夫是什麼樣的人,那是個最會扮豬吃老虎的東西,自己當年也是這麼被他騙到手的。
「你也別老嚇唬她,她年紀大了,萬一唬病了怎麼辦?」
賈亮一梗脖子道:「誰叫她欺負你?!這世上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
邢霜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裏卻無比的溫暖。有夫如此,她倒一點兒都不覺得委屈。
再說改變這些人的命運,改變這家的命運,也跟她自己的命運息息相關。她說白了,做這一切,也不全是為了別人,大多還是為了自己。
只是賈母這些年其實已經改了,就怕賈亮說話傷人,反倒讓賈母觸底反彈。邢霜心中有些擔憂,還是追問了丈夫具體說了些什麼。
當聽說家中兩個妹妹的婚事,賈母都有插手時,邢霜忍不住大駭。
「還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雪兒和霖兒也不曾提過,為何你會知道?」
邢氏的閨名還真的跟邢霜一樣,她兩個妹妹則一個閨名邢雪,一個閨名邢霖。如今兩個妹妹皆以出嫁,還真不知道其中還有這樣的事兒。
前些年,妹妹出嫁過後,邢霜還請了兩個妹妹來府上做過客的,雖沒有待上幾日,可也打聽的很清楚,夫家待妹妹都極好,並沒有什麼不妥。
賈亮笑道:「你自然不知道,內宅之事這麼煩亂,你哪還有多餘的心思考慮那些。那會兒你才來,你不是擔心邢大舅的性子會給咱家添亂,我便早早派了人過去,隔幾日便會回報給我。
「後來你大妹要出嫁,我便暗地給她尋了個不錯的人家。雖貧苦些,但好歹男方性子極穩重,又吃苦耐勞。我覺着極好,偏老太太給攔下了。後嫁了個小官,看着比前一家好些,可之前那家,如今竟已成了金陵大戶。
「所以我極惱她那樣的做派,處處以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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