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竹巷回來,丫鬟稟道:「定國公世子夫人派人送了土儀來,明日是池家大姑奶奶回門的日子,她就不來相送了。此外,福榮長公主府的大夫人和溫寧公主府的二夫人也送了土儀來。」
「溫寧公主府的二夫人?」施喬有些意外,不就是宛姐姐。
她新婚第二天竟還記得祖母她們離京的日子,特意送土儀來,施喬不由問道:「都送了些什麼?」
丫鬟遞給她一張長長的禮單,除了京都的特產,還有幾匹名貴的貢緞。
瀾大太太也看到了,笑道:「看來宛兒嫁進公主府後過得不錯。」
泓二太太拿了一匹金花暗紋的白緞往施喬身上比劃,嘴裏道:「裁件褙子,鑲薑黃色的芽邊……嗯,再釘一排珠扣。」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施老太太就讓丫鬟把池宛送來的幾匹緞子拿給她過目,挑了匹素麵的綠緞並那匹白緞一起拿給施喬裁衣裳。
正說得熱鬧,施竹回來了。
給長輩行禮問安後,他朝施喬使了個眼色,姐弟倆一前一後從祖母屋裏出來。
「怎麼了?」施喬邊走邊問。
「跟你說件事,你肯定感興趣。」施竹笑道。
施喬不明所以地眨眼:「什麼?」
施竹湊到她耳邊道:「今日早朝上,皇上下旨封九皇子為翊王。」
施喬不由把眼睛一瞪,下意識左右張望:「回房再說。」
施竹莫名其妙地被她拉回房間,倆人坐上炕,施喬才問道:「怎麼回事?皇上不是駁了禮部的摺子嗎?怎麼又突然給九皇子封了王?」
「禮部的奏摺是請皇上為九皇子賜婚,的確是被皇上駁了。」施竹道,「今日早朝上,皇上只是下旨封九皇子為翊王,令內務府和工部商議為他修建府邸,沒提賜婚的事。」
施喬微愣:「不賜婚?那九皇子這個翊王不就是個光杆司令?」
既沒有母族依靠,又沒有妻族支持,他自己又無職務在身,這王位就是個虛銜啊。
「光杆司令?這個說法倒挺貼切的。」施竹笑道,「所以大家都不確定皇上的用意,那些朝臣都在暗地裏猜測,皇上到底是想扶持九皇子呢,還是打算任他自生自滅。」
施喬微微頷首,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啊?」話題轉得太快,把施竹給問住了。
施喬只好又問了一遍:「我問你晚上想吃什麼?祖母他們明天就回潤州了,姑姑一家和表嬸他們晚上過來吃飯。」
施竹愣了半晌才「哦」了一聲:「都行,隨便。」
「隨便什麼隨便?我真隨便做了,你又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白白浪費我的功夫。」施喬嗔道,「立刻想,報菜名給我。」
施竹盯着她,滿臉納悶:「你今天怎麼突然轉性兒了?不想知道九皇子的事了?」
施喬彎着眼睛笑,甜膩膩道:「九皇子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嘍,我知道他封了翊王,夠了呀。快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施竹被噁心地長長「咦」了一聲,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隨口報了一道糖醋魚,避之不及地跑了。
身後便響起施喬歡快如銀鈴的笑聲。
次日清晨,一輪紅日剛從東邊升起,大家在城門外依依惜別。
馬車軲轆軲轆地遠去,施謙扒在車窗上,一邊揮手一邊很誇張地喊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記得給我寫信!」
大家都被逗笑了,沖淡了離別的傷感。
袁華的新婚妻子林氏咯咯笑道:「二表弟真有意思!」
她比袁華小兩歲,剛滿十六,閨名汝雲。白皮膚,大眼睛,粉嫩的臉頰像蘋果似的紅潤,笑容天真爛漫,一看就是家中備受寵愛的女兒。
「二哥最是爽朗豁達。」施喬笑道,牽起她的手,「嫂嫂跟我回貓兒胡同吃午飯吧,我做炸面魚給你吃。」
林汝雲看向婆婆和丈夫,眼睛裏閃着期盼的光,讓人見了心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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