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四季看到金鑲白玉牌,瞳孔便是一縮,羨慕又嫉妒:「鄒娘子,您這是高升了啊?」
慕雲晗將玉牌一收:「好說好說,改日請兄弟們喝酒吃席。」輕狂地瞟向江維:「不知屆時江侯爺可賞臉?」
江維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你敢請,我就敢吃。」
慕雲晗一笑:「一言為定!咱們繼續說甲字號的事兒?」
江維冷淡地道:「這不關你的事,我自己會向陛下稟告。這幾天你不在,甲字號的情況不太好,既然你回來了,還是繼續去陪伴照料甲字號吧。」
「你憑什麼指揮我?」慕雲晗嗆聲,「你是金鑲白玉牌,我也是!」
「就算都是金鑲白玉牌,也有個先來後到之分。陛下有說讓我聽你的嗎?」江維不疾不徐,眼裏照例露出輕蔑的目光。
「陛下讓我別怕任何人!」慕雲晗一口咬定,語氣里卻透了幾分虛。
「那就是沒有了,所以你還得聽我的。」
江維淡淡地道:「你才從宮中來,更比我清楚得到這塊玉牌的原因,誤了陛下的大事,你覺得會如何?」
慕雲晗憤怒起身,丟下狠話:「江維,我且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她狠命摔門而去,硬牛皮靴子在石板地上敲得「啪啪」響。
田四季側耳聽着,堆起笑容,朝江維豎起大拇指:「薑是老的辣,對付這種輕狂小人就得侯爺這樣。接下來,您是要入宮求見陛下嗎?」
江維陰沉着臉不說話,半晌,輕聲道:「再等兩日。」
田四季忍不住試探:「您是在擔心宮裏那件事嗎?您放心,陛下若是對您有疑慮,早就派人來了……」
江維瞥他一眼,露出一個親切地笑:「你多慮了,宮裏的事,與我何干?你這麼閒,何不去看顧明月?我聽說她這幾天很有些進步。」
田四季頓時神采飛揚,忙着去看顧明月了。
說來也是奇怪,顧明月原本已經迷失神智,徹底淪為行屍走肉,近來卻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
這事兒雖然蹊蹺,卻是他的運氣到了,還不怕醫長老分走功勞——
醫長老深恨顧明月,一直不肯替她看病,因此顧明月都是由他一手照料的。
如今人有了起色,那不是說明他醫術高明麼?
田四季走到顧明月的監室外面,正要叫人開門,就聽到裏頭傳來憤怒的尖叫聲。
他嚇了一跳,問道:「誰在裏頭?」
看守很為難:「是鄒娘子。」
田四季勃然大怒:「誰讓你放她進去的?」
「當然是這個了。」慕雲晗拿着金鑲玉牌輕輕一晃,笑着走了出去。
田四季顧不上追問,閃身入內。
但見一身紅皮、沒有一根毛髮的顧明月,張着雞爪似的手緊緊抓着柵欄,歇斯底里地尖叫個不停,同時憤怒地搖晃着鐵柵欄,若癲似狂。
田四季有些害怕,趕緊命人收緊鉸鏈,將顧明月固定在石牆上,親自指揮人給她灌下湯藥,這才問人:「鄒蕙娘做了什麼?」
看守道:「就是給乙字號照了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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