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是老來子,由妾室所生,其父在他出生百日便去世,其母在他十歲時便被正室苗夫人趕出了家門,令到他從小沒有得到什麼父母的疼愛。
不過好在他天資智慧,六歲讀書,九歲便能作文,十多歲時仿揚雄的《解嘲》作《釋毀》,享譽遠近,當地的紳士們稱他為神童。
在鄉試的門檻上,亦是幾經波折,這才得以探花及第,成為大明王朝的翰林修編,現在《談古論今》的副主編之一。
徐渭跟着很多有名的才子般,興趣顯得很是廣泛,且都能夠有所成就。在戲劇上同樣頗有造詣,取南北之風,還創作了不少的曲劇。
亦是如此,對於林晧然邀請他過來看戲聽曲,他亦是欣然前來,更是很快被台上的精彩節目所吸引。
「下官刑部員外郎陳平峰,這是我寫的一篇制藝,還請少宗伯點評!」
「下官工部員外郎劉三炕,這是我寫的一篇時文,還請少宗伯點評!」
「下官兵科給事中陳淆,這是我寫的《治藩策》,還請少宗伯過目!」
……
魏尚純對林晧然似乎頗為敬佩的模樣,正向着林晧然討教着治理順天府的心得,結果幾個官員陸續拿文稿過來,一副學生面對老師般的低姿態遞交上來道。
林晧然並沒有擺架子,而是微笑着伸手接過了這些官員的文稿,卻是讓他們先回去,仍然繼續跟着魏應純交流着治理順天府的一些心得。
魏應純則是暗暗吃驚,發現這位年輕人能夠坐上禮部左侍郎從來都不是僥倖,竟然一眼就看出提編中的種種弊端,便是由衷地感慨道:「確實是如此,這提編既加重百姓的負擔,又給官吏貪墨提供了空間,當真不是長久之策!」
林晧然則是苦澀地搖了搖頭,雖然他在任的時候已經向朝廷指出「提編重於兩稅」,但亦是讓朝廷有所收斂,但遠遠還沒有達到根除的地步。
「文長兄,你幫我掌掌眼,如何?」
林晧然將剛剛收到的文稿交給了另一邊的徐渭,顯得微笑地道。他深知若比文學造詣,卻是比不上這位被後世推崇為「明代三才子」的徐文長。
徐渭跟着林晧然卻是不客氣,便是翻開了這些文稿,鼻間很快便是發出了冷哼之音。
不過這冷哼一聲顯然還能聽出一些門道,像工部員外郎劉三炕的冷哼聲明顯要弱得多,已然寫得能夠勉強入得他的法眼。
林晧然任由着徐渭在旁邊冷哼,他則是不動聲色地跟魏尚純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聊着,同時時不時地看台下的戲劇。
徐渭很快將幾份稿件看完,卻是輕輕地搖頭地道:「這天下的糊塗蛋當真不少,這士子嚷嚷着要杜絕宗室祿米亦就罷了,他一個言官竟然還看不透其中的奧妙!」
「文長兄,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看呢?」林晧然看着他手裏拿的是《治藩策》,便是端着茶盞顯得不動聲色地詢問道。
徐渭並不是口無遮攔的人,特別是看到老東家胡宗憲倒台後,行事更為謹慎。他用手在茶盞沾了茶水,在桌面寫下了兩個字:「聖心」。
「依你之見,現在……如何?」林晧然停頓的時候望向桌面的兩個字,亦是不打算讓旁人知曉他們聊的是什麼事情。
徐渭卻是暗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此心並不樂觀!師兄你恐怕是做不來此事,若是由你來主持的話,阻力只會更大。在地方尚可,現在你身處於京城之中,很多人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再如此風光下去了!」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知道徐渭說的是實情。
在京城做事,可不比在地方。他在廣東和揚州,可謂是一言而決,但在京城這裏,卻不免會有很多人跳出來下絆子。
特別他主持開海和鹽事已經足夠出彩了,甚至將現任的首輔徐階都比不下去。若是他還想要指染宗藩祿米的功績,不說是徐階那一邊,很多朝廷大佬都不願意看着他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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