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報,通政司定期把皇帝的諭旨、詔書、臣僚奏議等官方文書以及宮廷大事等有關政治情報寫在紙上,然後由信使騎着快馬通過驛道傳送到各布政使等衙門。
張臬將吹打在臉上的邸報伸手拿了下來,正想要將這張不合時宜的東西撕得粉碎,但定睛一瞧,臉上當即面如土色。
怎麼了?
廣東按察使黃琨的目光從院中空蕩蕩的酒席收回,看着張臬怪異的表情,便是忍不住朝着那一張邸報瞧了過去,頓時整個人亦是愣在當場。
咦?
按察副使蕭百朋和廣東都衛同知嚴大勇看到張臬和黃琨的表情古怪,亦是紛紛好奇地望向了那一張邸報,卻見上面霍然寫着:「原戶部尚書吳山改任吏部尚書」。
地方勢力間的爭鬥,勝利並不在地方,而是在於朝堂之上。上至督撫、下至主薄,這些官員的前途都是被掌握在朝堂的大佬手中。
如果說誰對他們的前途最為關鍵,卻不是當朝手握票擬之權的首輔,而是掌握着文武百官升遷和調任的吏部尚書。
隨着原吏部尚書郭朴辭職回家守孝,京城一直傳聞是由禮部尚書嚴訥出任,而徐黨亦將會如同昔日的嚴黨般強大。
只是這一張邸報宛如是給他們四人迎頭一擊,令到他們從剛剛的狂喜轉變為恐懼。
他們自始至終都清楚地知道。林晧然之所以能夠掌控住廣東,不僅是他個人的地位和前程,而且還有着一位擔任戶部尚書的岳父。
不過在知道張臬可能攀上徐階那一條線後,他們亦是選擇了政治投機,想要推翻林晧然在背後對廣東的統治,將廣東變為徐黨的勢力。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這頭剛剛有所行動,正要跟汪柏那邊打擂台,結果吳山改任了吏部尚書的消息傳通過邸報傳來。
他們現在所要面對的反撲勢力,將會是以吏部尚書為首的朝堂第二大勢力,是一位手握他們這幫官員前途的吏部尚書大人。
現如今,他們公然跟着林晧然進行叫板,等待他們的恐怕不是升遷,而是要從現在的位置上調離,甚至會直接被吏部進行免職。
「新任吏部尚書怎麼可能是吳山?」
按察使黃琨對京城的情報更加的清楚,這時大腦嗡嗡作響,心裏感到了陣陣的寒意,卻是顯得極度恐慌地抱怨道。
且不說,張臬只是搭上了徐階的線。哪怕徐階真的大力支持張臬,那亦不可能在吏部尚書的大力反對下,徐階有能力從林晧然的手裏搶過廣東的地盤。
現在朝堂的形勢已然發生了巨大變化,恐怕徐階亦不可能再貪圖廣東的地盤,而他們這些人將會為此次站錯隊伍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廣東都衛同知嚴大勇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當即對着張臬認真地詢問道:「總督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按察使黃琨得按察副使蕭百朋亦是扭頭望向了張臬,只希望張臬能夠拿出一個殺手鐧,從而讓到他們仍然保持着跟對方打擂台的資本。
「本督明日便啟程前往福建,你們先稍安勿躁!」張臬輕嘆一聲,對着三人認真地道。
按察使黃琨和按察副使蕭百朋當即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裏亦是頗為不是滋味,他們這般前來投靠,結果卻被如此的敷衍了事。
按察副使蕭百友的臉色微寒,對着張臬進行拱手道:「總督大人,下官剛剛才想起,今晚娘子身體不適,先行告辭了!」
「不送!」張臬當即拉下臉來,冷冷地回應道。
嚴大勇看到了他的心思,當場便是戳穿道:「現在過去,恐怕是晚了吧!」
「那總比留在這裏強!」按察副使蕭百友使回了一句,便是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走吧!都走吧!」
張臬的心情跌落到谷底,亦是下達逐客令道。
按察使黃琨和廣東都衛同知嚴大勇拱了拱手,亦是離開了撫院,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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