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坐在堂中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動靜。
張國輝不由得偷偷地抬起頭,結果跟着林晧然的目光正好相觸,宛如是被一頭猛虎盯上了般,當即驚慌地垂下頭。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明明知道這位新閣老兼兵部尚書今天很可能會前來兵部衙門,結果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昨晚他們不僅在楊博的榮升宴上喝得伶仃大醉,今天過來上衙在各處偷懶,甚至有的人還在家裏呆着。
直到人已經來到兵部大堂,他們這些屬官才匆匆地趕過來迎接,這不止是瀆職,更是一種對閣老的不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但面對着堂上端坐的林晧然,堂中的官員連大氣地不敢粗喘。
林晧然看到堂中沒有了動靜,知道不會再有官員跑來,這才皮笑肉不笑地詢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此話一出,張國輝等人不由得望了望左右。兵部下設四司,人數並不算多,故而掃幾眼便知道這裏缺着好幾位。
趙煥則是一直乖巧地站在旁邊,心裏早已經清楚這堂中缺了誰。其實剛剛在門口迎接老師之時,他便知道兵部紀律散漫,更是清楚誰還沒有到來。
林晧然剛剛讓人關上大門早已經有了用意,扭頭望向趙煥道:「文光!」
「弟……下官在!」趙煥當即站出來,顯得恭敬地回應道。
林晧然掃了張國輝等人一眼,又是淡淡地吩咐道:「點名!」
「是!」趙煥便是應了一聲,則到書吏那邊拿來冊子,而後將在場的官員逐一圈上。
跪在地上的張國輝等人不由得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有失迎的過錯,但這位新閣老的矛頭已然是指向那幾個還沒有到來的倒霉蛋。
趙煥是山東掖城人,嘉靖四十四年的進士,可謂是林晧然貨真價實的投帖門生。初授兵部觀政進士,得益於林晧然的提攜,而今出任武選司主事。
面對着林晧然交代的差事,他自然不會從中造假,便是將前來的人和缺席的人員悉數記在冊上,然後恭敬地呈交給林晧然。
正是這時,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這……
張國輝等官員聽着外面的吼叫聲,卻是不由得暗暗地捏了一把汗,職方郎中韋錚那幾個倒霉蛋已然是到了。
林晧然顯得置若罔聞,卻是掃了一把冊子。由於他的記憶力出眾,加上他對兵部的人事早已經有所了解,便是將缺席的人全都記了下來。
這麼多年的主政經驗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想要做事,不能僅僅靠自己一個人努力,還要下面的人跟着自己一起轉,梳理好人事才能辦好每一件事情。
林晧然將花名冊輕輕地放下,這才開口淡淡地詢問道:「本閣老今兼任兵部尚書,此事汝等不會至今乃不知吧?」
「下官知曉!」張國輝等人臉露苦澀之色,顯得規規矩矩地回應道。
昨晚喝得過於盡興,偏偏現在兵部又是群龍無首,加上他們昨晚在宴會上又不敢提林晧然的迎接之事。結果林晧然比預期的時間更早到來,令到他們當即陷入狼狽之中。
林晧然端着閣老的高姿態,又是淡淡地說道:「本閣老到兵部衙門前,汝等未出來相迎,此事本閣老可以不追究!只是本閣老跟楊尚書的散漫治理之風不同,自雷州府任上,便是以嚴苛治之。今後汝等再敢如此散漫,上衙而不專於公務,本閣老定不會再輕饒!」
「下官知錯!」張國輝等人如蒙大赦般,當即規規矩矩地回應道。
林晧然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對着堂下的官員淡淡地道:「起來吧!」
「謝閣老!」張國輝等人的腿已經跪得發酸,亦是忙着道謝並站了起來。
哐……
一個罐子從外面越過圍牆飛了進來,剛好重重地落在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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