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你知道麼,這座城市,其實從來都不是外地人的家。」
傍晚時分,吃過飯的趙浮生和張謙走在大街上,寒風透骨,嘴裏不時冒出白氣,但趙浮生還是指着不遠處的摩天大樓說道。
張謙一怔,他並不明白趙浮生的意思。
趙浮生輕笑了一聲,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北上廣容不下肉身,三四線放不下靈魂,或許這就是很多人以後要面臨的局面。
只不過,這時候的張謙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走,去中戲轉轉。」趙浮生似乎是因為喝了一點酒的緣故,情緒居然有些亢奮,拉着一臉無奈的張謙朝着中戲的校園走了過去。
「怎麼樣,到北京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感想?」走在路上,趙浮生對張謙問道。
張謙歪着頭想了想,隨後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註定是他銘記一生的精彩片段,但一想到這或許是身邊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年輕人生活裏面可有可無的插曲,張謙就覺得很有種無力感。必定身居高位的他似乎從不輕視自己這個小百姓,但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整個學校唾棄他這個孤兒,高中時代不少人明着暗着都罵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孩子,但那個時候的張謙都是倔強着尊嚴着,儘管尊嚴得很沒有底氣,但面對趙浮生,有一種發自肺腑的無力感,就像他在部隊的時候,在深山老林裏面對一頭野豬一樣。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作為同齡人,張謙也是有理想的。
儘管他不會背叛趙浮生,但他真的很想看看,身邊這個年輕人,最終能夠走到什麼樣的高度。
走到中戲的教學樓前,看着不時走過的俊男美女,儘管他們很稚嫩,但趙浮生知道,這些人,和如今的自己之間的差距,就好像上輩子自己和他們一樣。
「以後的大明星啊。」張謙忽然感慨了一句。
很意外,趙浮生驚訝的看了張謙一眼,在他的印象里,張謙並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
張謙看到趙浮生的反應,笑道:「咋了?」
趙浮生一笑:「挺意外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追星。」
「追星談不上,就是覺得人和人命運是不一樣的而已。」張謙嘆了一口氣,目光在周圍的學生身上掃過,淡淡地說道:「想起福利院的那些弟弟妹妹,說真的,有點覺得命運太他娘的不公平了。」
趙浮生沉默着,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謙的話。
對別人或許趙浮生能用雞湯之類的話應付,可是面對張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謙也不介意,就那麼和趙浮生並肩站在一起,半晌之後,他忽然說道:「你想家麼?」
趙浮生一怔,隨後搖搖頭:「我出門在外的時候,很少想家。」
張謙呵呵笑了起來:「你確實不像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爺爺也不喜歡傷春悲秋,他說那都是吃飽了撐着的人或者鬱郁不得志的廢物喜歡幹的事情,初聽刺耳,現在看來起碼大半是對的。你和爺爺都不是一般人人,你們的思想境界,我猜不到。」
趙浮生笑道:「你就是正常人?你數數看,到現在為止,有多少個女孩子看到你停下腳步了?」
沒辦法,張謙是個帥哥,而且還是那種自帶氣場的帥哥,這遠遠要比趙浮生有吸引力的多。
張謙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會這傢伙的調侃。
趙浮生指了指遠處的摩天大樓,輕聲道:「有人說北京這座城市每個人都想站到最高的地方看風景,商人,政客,甚至是拉皮條的也有這個野心,這跟尚海很不一樣,京城人不理解尚海的斤斤計較,尚海也不懂京城的侯門似海。我看到有篇經濟報道說茅台是帝王心態,五糧液是諸侯心態,放到這兩個城市身上也是一樣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覺得,像我這樣的外地人,想要在這樣的大城市生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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