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東西,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多正信話音剛落,原本沉寂的大殿頓時亂作一團,上杉家重臣、福島城主本庄繁長怒目相向,睚眥畢露,幾乎是怒吼着對本多父子說道:「你們兩人是何居心,竟敢這般詛咒本家,難道不想活了嗎?!」
「休得無禮。」上杉景勝狠狠瞪了本庄繁長一眼,示意他住口,而直江兼續則笑盈盈地說道:「佐渡守有話直說,沒必要危言聳聽。」
「山城守真這麼覺得?看來閣下對目前的形勢還不甚了解啊。」本多正信見直江兼續沒有被自己唬住,失望之餘倒也有些欣慰,畢竟作為上杉家的第一重臣,若是這麼一句話便被嚇倒,那有什麼資格和德川家結盟?
「願聞其詳。」直江兼續依舊平淡如水。
「外臣之所以前來,是因為在武藏遇到了正準備上洛的清水大藏義清。」本多正信口中的清水義清乃是最上義光的三子,由於過繼給了同門的清水家,因此更名作清水義清,起先清水被作為人質滯留在大阪,與豐臣家的關係相對融洽,而就在豐臣秀吉去世後,他才返回出羽,
一聽說清水義清上洛,直江兼續便有些緊張了,當然,這份緊張也只有本多正信和上杉景勝能看得出來。
「如果在下沒記錯,清水大藏今年年初剛返回山形城,當時途徑米澤時和在下也有過交談,不知此番上洛有何要事?」直江兼續故作鎮定地問道。
本多正信見對方已有些焦慮,暗自慶喜道:「聽說是要向身在大阪的右府申訴,抗議上杉家強行侵佔最上領地,這也是在下此來的原因。」
「真是只老狐狸!」直江兼續咬了咬牙:「就為了一條山路,處處和本家作對,二十幾里的軍道,修了近一年還沒修好,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派兒子去大阪告狀,最上義光這隻了老狐狸,真是個陰險的傢伙!」
「朝日軍道的事情我家主公素有耳聞,得知清水大藏上洛,舉得事情不妙,這才派在下前來通知黃門和山城守一聲。」本多正信恭敬地說道,絲毫看出去說客的樣子。
「替我多謝內府的關心。」上杉景勝冷冷地說道:「既然內府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應該在五大老和五奉行的聯席會議上替本家主持公道,派你前來又是何意?」
「主持公道?」本多正信冷笑一聲,嘆息道:「前段時間的宇喜多騷動您聽說了麼?」
「這麼大的事情,即使身在東北,也是必須知曉的,備前宰相畢竟也是五大老之一,落得這個結果,我也很是惋惜。」上杉景勝雖是這麼說,可臉上並未露出半絲同情的表情。
「當初家老們群起兵諫時,我家主公堅持以和為貴,一邊阻止家老將戰事擴大,一邊在聯席會議上敦促兩方坐下來談判,反對大老們出兵以暴制暴。可結果呢,右府居然繞過大老和奉行,擅自以少主後見的名義召集四路大軍攻入備前,大肆鎮壓發動兵諫的家老,雖然只用四天時間便結束了戰鬥,可造成的損失卻是巨大的,備前宰相沒有說,可傳聞宇喜多家在這場騷動中損失慘重,光是千石以上的家臣就有四十餘名遭到處決,逃離備前的家臣更是不盡其數,宇喜多家因此喪失了近五成的動員力。知道了這些,您還覺得本家能替上杉家主持公道麼?」本多正信邊說着邊觀察上杉景勝和直江兼續的表情,只見兩人神情嚴峻,悶不做聲,似乎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若是我家主公能為殿下主持公道,又何必派外臣前來呢?」本多正信繼續說道,「恕在下冒昧,您雖貴為五大老之一,可談實力能比得上我家主公麼,現如今聯席會議已經是空殼一個,我家主公都奈何不了右府,您又怎能不向他屈服呢?」
「屈服?哼,除了太閤,我上杉景勝可曾向他人屈服過?閣下也太小瞧上杉家了,況且,你怎麼就確定右府會甘冒和本家衝突的人風險袒護最上家呢?」上杉景勝此時還是心有戒備,時刻提防進入本多正信的圈套。
「呵,都到這時候,殿下還是打算自欺欺人麼?您最近的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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