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忠的巡道標營已經到了軍營,營中基本上都是從那些廣州難民里招募的,其中也有些廣州義勇,大多都被任命為各隊的軍官,鄭成功並沒有往裏面安插些什麼親信。
鄭鴻逵的正妻,也就是鄭惜緣的母親相邀,陳凱自是不好不去的。放下了標營訓練的事情,他便在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出發,坐船前往金門向未來丈母娘報道。
金門島,位於廈門島以東,二者間隔不遠,都是陳凱多次聽說過的料羅灣就在金門島的南面,只是此次估摸着是沒機會去懷古一番了。
當天,陳凱便趕到了金門島,這裏還是鄭鴻逵的部將駐守,一聽說是未來姑爺來了,忙不迭的派人護送,一路沒費什麼口舌就進了金門千戶所城內的定國公府。
鄭鴻逵如今不過三十七八的年紀,他的夫人亦是如此。未來岳母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坐在大堂正座,雍容華貴,氣質不俗,舉手投足之間,可見其當年應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刨開幾個伺候的丫鬟,還有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婦人,相貌倒是不差,就是氣質和氣場上要遜色許多,介紹的時候說是鄭鴻逵的一個小妾,乃是未來岳母當年的陪嫁丫鬟出身,平日裏最是說得上話。
陳凱行禮如儀,落了座,謝了茶,端坐於此。未來岳母但有所問,大多是些家中族中的情況。這等事情,編造的那些早已爛熟於心,面帶笑意,侃侃而談。未來岳母對此很是滿意,隨後她的「陪嫁丫鬟」就開始問起了陳凱衣食上的一些喜好,顯然是要早作準備的。
「在下於衣食上,並無特別的喜好。一路南下,沿着運河都是吃慣了的,近幾年閩南粵東的菜色也很是吃了不少,沒什麼不合口味的。」
「陳參軍是做大事的人,但也要時時注意身體。」
「您說的是。」
陳凱恭恭敬敬的做出了回答,未來岳母和她的陪嫁丫鬟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滿意二字。可也就在這個當口,一個身影卻突然從未來岳母側後通向二堂的小門處竄了出來,隨即那來更是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顯然這般出場卻並非是那個身影所願。
「這丫頭……」
未來岳母搖了搖頭,倒是那鄭鴻逵的小妾還捂着嘴笑了笑。已經被姊妹們推出來了,鄭惜緣嘟了嘟嘴,卻也沒有逃回去,乾脆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她母親的身旁。
「娘……秋姨娘……」行了禮,鄭惜緣再看向陳凱,面上登時便浮現一陣羞怯:「陳參軍萬福。」
「鄭小娘子安好。」
連忙起身回了一禮,或許是第一次並非在四月相見,陳凱顯得有些驚喜。奈何男女大防,陳凱與鄭惜緣確是已經只差了迎親這最後一步就算是正式結為夫妻了,可是這等場合,他們也實在不便交談,僅僅是陳凱與兩位長輩閒聊着些什麼,鄭惜緣在旁邊默默聽着,僅此而已。
聊了不知多久,陳凱見夕陽西下,便起身告辭。未來岳母大人體恤未來姑爺大老遠從廈門趕來,舟車勞頓,安排了陳凱在府中住下,明日一早再行啟程返回。
「那就多謝國公夫人了。」
陳凱行禮退下,大堂內就只剩下了那三人。鄭惜緣口中的秋姨娘微笑着坐在那裏,陳凱的未來岳母點了點頭,道了句「這位陳參軍的性子是極好的,看你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愛,當不會負你」。只是未等鄭惜緣有所回應,隨即臉一板,便有些氣餒的說道:「你這丫頭,從小就不聽話。」
原本,母親的話聽在耳中,鄭惜緣還頗有些羞澀,但是看着母親有些生氣,那股子撒嬌的念頭也消散了,只是低下頭,幽幽的道了一句:「娘,女兒只是不想隨隨便便的就找個不喜歡的人囫圇嫁了」,便不欲解釋些什麼。
母女二人相顧無言,直到片刻之後,做母親的才嘆息道:「哎,這陳參軍的才華能力、氣魄胸襟,就連你父親都曾大加讚賞的。可這好是好,奈何他終究是個滿懷着抱負之人,越是這等有能力且有抱負的男人,就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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