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之後,他身邊漸漸多了一些漂亮的少年。
這世上有太多人願意為了錢出賣身體,少年的身體柔韌,反應青澀,每一個都多少帶了鄒郁的影子,確實在很短暫的一個時期里讓他的焦灼跟渴望被撫慰,讓他認為自己能夠放下這個永遠也不能觸碰的禁忌。
然而身陷在這樣的遊戲,面對這樣一個完美情人,大多數人到最後會忘了這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他們會開始想要獲得他的,想要留在他身邊,成為最特別的那個。於是鄒晟身邊的人一換再換,越來越像他放在心底的少年,而這些交易對象的每一次淪陷,都能讓鄒晟感到自己身邊的人是替代品。
他們不是鄒郁。
他們也不能成為鄒郁。
自己找來這些替代品,只是飲鴆止渴。
他的眼裏映出煙頭燃燒的一點火光,感到喉嚨乾涸。
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又重新過回了原本壓抑禁慾的生活,直到看到這個自己心尖上的,都捨不得去碰一下,怕自己的灰暗會毀了他的人,竟然差點被妹妹鄒彤給親手毀了。
如果得不到真正想要的,像現在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在客廳里坐了很久,耳中只能聽到門外海浪的聲音,最終起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路過鄒郁的門前時,鄒晟停了下來,鬼使神差地推了推門。那扇門沒有從裏面鎖上,一扭開了,鄒晟走進去,看到少年靠在床頭睡着了,床頭的燈還沒有關,他的眼下帶着疲憊的青色,看到一半的書還放在手邊。
剛剛他站在陰影中,光線太暗,鄒晟沒有看清他的臉,此刻卻皺起了眉。
他為什麼會這麼疲憊?難道這段時間都睡不好?難怪自己每次白天回來想看看他都見不到人,雲姨說他還在睡,睡醒了會自己出來吃東西。
小金毛正在床邊酣睡着,聽到響聲之後警覺地抬起頭,認出了來人是鄒晟之後,又迷迷糊糊地趴回原地。鄒晟在門邊看了鄒郁一陣,發現少年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大對勁,鄒郁像是睡得很不安穩,身體僵硬,牙關咬緊,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鄒晟的眉皺得更緊了,意識到鄒郁是在做噩夢。
少年從喉嚨里發出低泣:「走開……」他抗拒着夢境裏的看不見的力量,聲音含糊,像是從身體深處逼出的吶喊,「走開……不要碰我……走開!」
鄒晟連忙走過去,坐在床邊把人抱了起來:「鄒郁?」
少年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清醒,他的頭軟軟地向後垂去,噩夢卻沒有停止。
鄒晟搖晃他:「鄒郁,醒醒!」
少年沒有睜開眼睛,他醒不過來,他依舊困在那個噩夢中,只能隱忍地流淚。
鄒晟終於意識到他受到的傷害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他這段時間都在飽受那一場記憶的折磨。他剛剛殺了人,而他終究不是像自己這樣的人,能夠手上沾着鮮血還心安理得地入睡。
這是鄒郁,是和他不一樣的純淨少年,是他想捧在手裏的珍寶。
鄒晟的心都揪痛了,他把人抱在懷裏,輕拍着他的臉:「醒過來,鄒郁。沒事的,沒事的……寶貝,只是一個噩夢。」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安撫了少年,讓他的掙扎漸小,呼吸漸漸平穩,鄒晟摸着他的臉,將自己的吻印在了他的額頭,「睡吧,沒事的,我在這裏。」
鄒晟維持着這個動作,耐心地安撫着他。當他把人抱在懷裏的時候,這一瞬間的滿足感,是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比不上的。
他的情人們再像面前的人,都終究不是他。
鄒晟聽到自己心中沉重的嘆息,他不知道自己把人留在這裏是對是錯。能在最近的距離看到他,不會讓他滿足,只會讓他越陷越深。
此時,懷中的少年似乎終於從噩夢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在睫毛顫抖着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也察覺到了這個懷抱給自己的安全感。像在那段不堪的記憶里一樣,也是在他陷入昏迷的時候,有這麼一個懷抱保護了他。他像是尋求庇佑的小動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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