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枕瀾上下打量着他面前的女妖,一時看不出她的壽數和年紀,可是實在無法將她跟兇殘的魂沼聯繫在一處。這女妖面容清秀,杏仁眼,娥眉淡掃。在慣常濃妝艷抹的妖修裏面,可謂是獨樹一幟的清純了。
女妖被顧枕瀾一招制服,很是不平。她對顧枕瀾怒目而視,道:「你們這些人類修士,就愛耍陰謀詭計!你的修為比我高這麼多,為什麼還要暗算我?」
顧枕瀾一時語塞,他想了想藏頭露尾的女妖,和只是看穿了她的藏身之處的自己,覺得巨冤。大概在他們妖族的理解中,「暗算」這兩個字的含義跟他所知的稍微有些偏差。他也不在意,只單刀直入地問道:「這魂沼可是你養的?」
女妖哼了一聲:「關你什麼事?」
顧枕瀾好脾氣地沒跟她計較,他又道:「我的弟子和朋友都在地下困着,自然是關我事的。咱們打個商量吧,姑娘幫我把他們放出來,我便當作今日沒有見過你,如何?」
顧枕瀾這話對一個階下囚來說,可謂是相當客氣了。可他們妖族大概不怎麼通人情世故,這女妖非但不領情,反倒柳眉倒豎:「放出來?那可不行!你們人族奸險狡詐,誰知道,你們到這兒來,安得是什麼好心?」
顧枕瀾氣笑了。他發現跟這種棒槌打交道,講道理是沒有用的,總要直接點才能達到目的。
這種時候紳士風度人權妖權還是先讓他見鬼去吧;他家阿霽還在底下困着呢。
顧枕瀾漫不經心地抬了抬手,那女妖便仿佛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似的,整隻妖萎頓在地。可她卻出奇地固執,只悶哼了一聲,依舊不肯鬆口。
顧枕瀾也不能真的把她弄死,只好點到即止,如此折騰一番,她倒是有恃無恐起來。
到最後,顧枕瀾焦躁不安地仙人氣質全無,就連他懷中的朱鳥,都急得支楞着翅膀,稀疏的鳥毛又掉了幾根。朱鳥貼身的絨毛冷不防地燒了起來,它剛想哀叫,便被更為悽厲的一聲給堵了回去。
大紅鳥敬畏地看着仿佛要震裂土地的女妖,乖乖地又鑽回了顧枕瀾的衣襟里。
女妖死死盯着半空中如飄萍一般的三昧真火,一雙眸子頓時蒙上了一層血色。
良久,她方才捂着臉,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可以放了他們,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枕瀾不太想費口舌給這腦子看起來不太靈光的女妖解釋她的境況,只道:「你先說說看。總不能你叫我殺個把修士餵你的魂沼,我也得去給你拼命吧?」
女妖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找找我兒子。」
顧枕瀾狐疑地看着她。這女妖是個倒霉的天煞孤星命,兒子早死了百餘年。而這妖修實在不像是長了一顆懂得耍花招的腦子,那麼,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麼?
顧枕瀾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可以,給我看看你兒子長什麼樣。」
他大大方方地攤開手,讓女妖將一縷神識注入他的掌心;這是打開識海、共享記憶最有效、最方便的辦法,只不過對弱勢的一方來說有些危險。
可那女妖卻毫不遲疑地抬起手,將她的食指輕輕點在顧枕瀾的掌心。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又起。女妖甫一碰到顧枕瀾,先是僵硬了須臾,緊接着整個人便如同瘋了一般,不管不顧地掙脫起來。顧枕瀾的劍劃破了她的脖子,頃刻間血流如注。顧枕瀾等閒竟壓不住這發瘋的女妖,百般無奈之下,只好接連打出三道禁錮的符咒,貼在她要緊的經脈處,才算勉強制止了這不要命的掙扎。
顧枕瀾皺了皺眉,戒備地看着忽然癲狂的女妖,吼道:「你又犯什麼毛病?你就不怕撞在我劍上,真的魂飛魄散嗎!」
他的聲音暗藏真元,徑直逼入女妖四肢百骸,她經受不得,一下子就萎頓在地了。
女妖反抗不得,只恨恨看着顧枕瀾,控訴道:「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顧枕瀾簡直莫名其妙,他這一輩子只不過收養過阿霽一個孩子而已,而且是個如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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