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站在江州的城頭,看着地平線上的日頭慢慢升起來,一個紅紅火火的早晨就此開始了。
當時站在汴京碼頭上,那個京城讓老常很是有些陌生,而近日的江州則更加陌生,這幾乎是老常認為不應該出現在大宋的情景。
或許應該叫熱情、或許又該叫狂熱,也許是次序也許又是混亂。這就是目下老常所看到的。正如天才和瘋子,有時候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產物很難辨認。
在以往,大宋的城外很空乏,很靈氣,那種曠野無人山明水秀的江南風情,是文青眼裏的絕世珍寶。
然而現在老常在城頭上看到,時間一到,緊靠着城牆仿佛攤大餅建設出來的社區,瞬間就人流涌動了起來,灰頭土臉的百姓並不如同以往一樣的懶散,已經開始了一天的混亂。
天地的寧靜仿佛被打破,如詩如畫的風情瞬間消失。只見背着兒子的漢子,帶着小娃的婦女,都一起在渲染這幅明顯有別《清明上河圖》的畫面。社區里各處高台上,都有人抬着擴音器在大喊,鼓舞人們的一天,還有些傢伙在吹號打鼓什麼的。
那個新成立的德1化縣托兒所外圍擠得水泄不通,人們紛紛把小屁孩送入托兒所之後,全家老小齊上陣,走入各自的作坊和工廠,便開始了生產。
各處的器械開始運轉,最為喪心病狂的是冶金局的大煙囪又多了一根,滾滾濃煙開始冒了起來,哪還有什麼如詩如畫的南方風情哦。
這一切看在老常的眼睛裏看來,好不好的暫時也說不上來。老常只是對此有些不習慣,還覺得高方平太過離經叛道。因為他幾乎顛覆了一切。老常也沒弄懂小高到底是天才還是瘋子。
在以往,貧家的半大娃們需要送錢、需要求爹爹告奶奶的鑽破了腦袋,才有鐵匠願意招收那些資質優良的娃去當學徒工,學徒沒工資,有時候還要送東西給師父,於此情況下還不能獲得真傳,只是能掌握一些初級的手藝,以便將來可以做到「天干三年餓不死手藝人」。
是的,類似情況就是以往大宋苦人家庭的唯一出路。做閒漢或者土匪也是第二第三出路。
至於現在就猥瑣了。這個以往出路少的群體,全部被高方平招收進入工廠強勢調教,以往那些師傅們無法獨立競爭了,也一起併入了工廠。
在工廠里的氣氛就反過來了,大家爭先恐後的把自己的絕活拿了出來,發誓要和其他組的人一較高下。大家都把技術絕活提交上去,期望得到採納,然後獲得獎金,獲得升職,亦或是獲得個獎狀牌匾什麼的東東。
老常並不知道江州目下這幾十多萬產業工人最終代表着什麼。但是高方平的內心裏非常清楚,他們就是帝國的火種。
等他們進一步熟練,技術經驗進一步累積,江州產業模式進一步的完善成熟後。那個時候看高方平的政治氣候了,若能登入青雲全面掌權,那麼現在這群江州的產業工人,正如當初在豬場和鄆城調教出來的火種一樣,一紙文書讓「技術青年支援落後地區」,讓他們擴散全國,偏地開花。
這雖然粗放,雖然激進,雖然會有很多隨之而來的問題,卻是從無到有的過程。那個時候大宋的工業化初形,也就基本算是完成了。以大宋的體量和人口基數,若能先於其他民族、完成初步工業化,領先一個量級的話,那就真的不要太猥瑣了啊。
「常公啊。」也跟隨在老常身邊的一個提刑司官員,於高處看着目下地平線上的情景,好奇的道:「小高相公身家這麼豐厚的人,他為什麼還要搞這些?他能從中獲得的似乎並未高於他做紈絝子弟,那為什麼他總是要得罪人、他總看不慣任何一個人閒着曬太陽,他要把一切都搞得轟轟烈烈?要說他是奸商,這些人是他的僱工那便也合理,可惜他……並沒有以高家的名譽成立作坊和商號,而是用的江州官府的名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常維從少年時候就覺得自己比其他人聰明,然而和高方平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讓他有自己是個大棒槌的感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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