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最終問出點什麼新消息沒有?」
巴特說話間把酒瓶放到了桌角,隨後把裝着肉食的餐盤向着韋伯面前挪了挪,希臘產的茴香酒普遍都在四十五度以上,比法國生產的同類甜酒要烈上許多。
「【菲拉納】步兵師下屬的第四十七步兵團,從他們的行軍路線來看,二十三步兵師的目標是約阿尼納。他們想要打通一條通往希臘東部平原地帶的通道。北部邊境的地形不利於他們的部隊向兩翼展開,如果讓意大利人跳出這片山區,那麼希臘守軍很難在寬廣的平原地帶對擁有裝甲部隊的意大利人進行阻截。」談論起軍事問題,韋伯中尉的情緒開始好轉起來,他是個擁有着很高專業素養的職業軍官,把事業視為生命。
「從邊境通往約阿尼納的公路只有一條,他們不可能走其他的方向,否則他們就無法保證補給線的暢通,這裏的山路普遍不適合機械化車輛通行。」巴特用手指捻起一塊熏肉,比劃着山川地勢的險峻。
「所以他們隊伍被拉得很長,【菲拉納】的兩個步兵團根本無法齊頭並進,傍晚我與拉爾夫通過電話,他們發現四十八步兵團已經停止前進,似乎有調頭撤回的跡象。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希臘守軍炸斷了那條山路上後續的橋樑和道路,而意大利人竟然沒有給先頭部隊配屬工兵。」說到這裏,韋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真是一場悲劇。」巴特不動聲色的把酒瓶移回了原來的位置。
「誰說不是呢,現在他們只能調頭回去,重新跟在四十七團的後頭前進,到時候整個前進序列都會因此被打亂。在法國前線我遇見過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一大堆部隊擠在一條狹小的公路上不能動彈,那時候如果遭遇到空襲,你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炸上天空。」
「負責的指揮官應該為此受到嚴厲的懲處」巴特抿了一口酒,這東西還真是很夠勁。
「據我所知沒有,那位中校在後續的戰鬥中陣亡了,所以沒有人再去追究。」
「對他來說或許是件好事,敬那位中校,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萊德還是雷德,我記不太清了,當時我的山地排剛巧經過那裏,當時那個混亂的場面,真是嘖嘖嘖」韋伯一邊搖頭一邊咂着舌。
「好吧,敬那位不知名的中校。」巴特再倒了半杯酒,這玩意兒還真的挺好喝。
「這些意大利士兵完全不清楚上級的戰略意圖,卻天真的相信意大利一定會獲得勝利,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得到的這些信心。這是那個中士身上攜帶的地圖,我本來也是想要帶給你看的。」韋伯從掛在椅背上的軍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地圖,放在了桌面上。
「等一下。」巴特站起身走到他的行軍床邊,掀開軍毯露出下面遮蓋着的資料,從裏面翻找出一張出希臘軍方繪製的地圖。
兩個軍官把食物和酒挪到了桌沿,隨後把兩份地圖在桌面上攤開,相互對照着查看起來。
意大利陸軍目前的進展非常順利,二十五集團軍司令部是這樣認為的,雖然進攻部隊遇到了一些「小麻煩」,但是在強大的意大利陸軍面前,這些根本就不算什麼問題,這只是這場偉大戰役過程中的一點小雜音,是希臘人垂死前的最後掙扎與哀鳴。
領袖在注視着這場戰爭,他期待着一場偉大的勝利,他可不會容忍出現什麼「壞消息」。二十五集團軍司令官佩斯卡也在這場戰爭中寄託着着其個人的野心,他想要依靠戰功進入羅馬的指揮核心,所以他會刻意忽略掉所有對戰爭不利的信息。
連綿的秋雨讓原本就惡劣的道路系統變得更加難以通行,希臘人沒有裝甲部隊,所以道路的標準也定的比較低,靠近邊境線一帶又是大面積的丘陵山地,導致了意大利軍隊配屬的機械化裝備和輜重車輛被滯留在狹窄的山道和泥濘的公路上,為了完成司令部既定的目標,急於趕路的部隊只能選擇把這些累贅扔棄在道路兩旁。
沖在最前面的【菲拉納】步兵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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