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時動作小心,顯然是真有些視力障礙,而隨後端來水時,面上雖無破綻,卻還是向外面看了一眼,視線是落在朝陽身上的。
她入宮查案,又是女子,又因為是有皇上的特許,所以哪裏都可以去,但是朝陽不一樣,朝陽雖然可以陪同她進宮保護她的安全,但他畢竟是男子,入後宮諸多不便,所以他穿的是正裝,也就是他正四品侍衛服侍,但他身上最關鍵的一點並不是這個,而是那把青龍劍!
那是特使權,是向晚刻意讓帶的!
當年的徐嬤嬤曾是宮裏資格很老的嬤嬤,之所以能教習葉妃也正是這個原因,她是當年太后一批的宮女,所以這把青龍劍,她不可能不認識。
而向晚在同她一起除雪的時候,便發覺她的目光幾次落在那把青龍劍上,分明,是認識的!
這也是向晚斷定她就是當年的徐瑩玉的原因!
「徐嬤嬤,這件案子懸了十多年了,如果你與葉妃娘娘當年的情分還在,這便是你唯一可以幫到她的機會,或許,也是你唯一可以走出冷宮的機會。你隱姓埋名活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冷宮裏二十多年,難道就不希望從此以後堂堂正正恢復你徐瑩玉的名字走出冷宮頤養天年?」
徐嬤嬤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向晚隨即道,「如果徐嬤嬤有顧忌,不敢說出實情,我可以性命擔保,只要徐嬤嬤能告訴我們當年之事,助我們查清此案,我可以請求三王爺確保嬤嬤安全,送嬤嬤出宮!」
徐嬤嬤眸光動了動,這一次,顯然是真動心了。
向晚抬起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嬤嬤若是不信,我即刻去請來三王爺,讓他當面擔保!」
話音落,她隨即轉頭準備吩咐朝陽,徐嬤嬤卻伸出手來,道,「不用了……」
向晚回過頭來,只見得徐嬤嬤眸眶含淚,「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多年,如此隱姓埋名不過也是為了能為葉妃沉冤得雪,但我怕一步錯滿盤皆輸……既然今日姑娘能助我,那我全都告訴你……」
徐嬤嬤緩緩摸上自己的臉,道,「若不是為了讓人不識得我,我也不會日日碳水洗面,常年累月這才使得這張臉變成這般模樣……」
向晚看向她沉黑的臉色,心中一嘆,原來如此……
「雖然我做過葉妃娘娘的教習嬤嬤,但當時與葉妃也並無太多交情,真正讓我們產生交集的是她幾次救我性命。」
「給你的下人,向來命賤,卻只有葉妃心善,拿下人當人看……我當時感觸良多,便向會還她這份恩情,但她卻死活不要……」
「受人恩澤,自當湧泉相報……我只好在心中悄然記着,若是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必定相助……」
「這份情,一拖便是幾年之久,也就是在葉妃生產前幾日,她偷偷找到我,告訴我她近幾日心裏的不安,說是隱隱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只怕事情發生得不可預料,便偷偷交給了我一個匣子,讓我在必要時刻護她腹中孩子周全,務必將匣子交給皇上,介時,皇上自會護她腹中骨肉周全……可誰知,就在她生產當日,皇上卻並不在宮中,終然我有匣子,也出不了宮,見不了皇上,也救不得她的性命……」
「是什麼匣子?如今可還在?」
徐嬤嬤回過頭來,「在……葉妃死後,陸續聽聞葉妃身邊人無故死去的噩耗,我怕事情終有一日會查到我的頭上,便將那匣子藏了起來……也是因為那匣子裏的東西,我才猜測葉妃的死絕對另有隱情!」
「匣子裏是什麼東西?」一個匣子便能保住性命,因為什麼?向晚猜不透。
「是一封信。」
「信?」向晚更加奇怪了。
「對,是信,但是卻並非漢語,我看不懂,但是除開那封信之外,還有一個國璽,具體哪朝的我不知,但是絕對是大秘密!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覺得葉妃娘娘的死,必有蹊蹺!」
「國璽?」向晚更加疑惑了,隨即道,「那匣子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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