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原來如此……」
肥富點了點頭,悄悄把頭縮回了車中。
赭山鎮上,一家小酒館裏,何天陽一腳踩在長凳上,摞下一隻酒碗,把下巴上的酒漬一抹,大聲說道:「倭寇使些小恩小惠,就誘拐了許多百姓給他們通風報信當漢殲。倭人求着跟咱們做生意,幹嘛不叫他們出把力氣,他們又不是咱們的親孫子,還能好吃好喝的白送他們不成?嗯,什麼?」
何天陽側着耳朵聽一個手下稟報幾句,臉上便露出一副殲詐的笑容:「靳戰、魏顯,你們趕緊劃拉劃拉,找幾個通曉倭話的手下,買賣來啦!」
手下們呼啦一下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道:「老大,什麼買賣,怎麼還得懂倭話?」
何天陽道:「倭國使節要回去了,咱們好好送送。弄幾個懂倭話的人,換上倭人的衣服,再拖條他們的破船出來,打劫!」
手下們一聽,立即摩拳擦掌,何天陽又囑咐道:「都他娘的聽清了,人可不能殺嘍,老規矩,給他脫得只剩一條兜襠布,叫他們回去向主子哭訴吧,哈哈哈……」
※※※※※※※※※※※※※※※※※※※※※※※※※杭州,浙江都指揮使司。
帳下甲士林立,按刀挺立,殺氣騰騰,兩行衛士一字排出,出師堂直到前門,仿佛兩道銅牆鐵壁,這麼多人,偏偏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帥堂上,夏潯靜靜而坐,面露沉思之色,側方,監軍鄭和捧着一杯茶,時而輕抿一口,神態悠閒。
鄭和與夏潯交往雖然不多,卻很有好感,鄭和能受徐娘娘安排,代表娘娘參加定國公的宴會,為大皇子朱高熾撐腰,基本上也就坐實了他的派系,僅憑這兩點,他就不會妄用監軍之權,干涉夏潯的行動。更何況還有師傅道衍的囑咐,以及夏潯為他兒子安排的前程……同一派系的人,也有意見相左的時候,也有明爭暗鬥搶奪功勞的時候,但是鄭和這個監軍,是肯定不會拖夏潯後腿了。
浙江都指揮使司隸屬左軍都督府,下轄杭州前衛、杭州後衛、台州衛、寧波衛等十多個衛的兵馬,夏潯統率五省兵馬,指揮部就設在遭受倭患最受的浙江,他趕到杭州前,就已下了軍令,命各衛都司準時趕到,分派任務,此刻距約定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這是夏潯與浙東諸衛將領的第一次正面接觸,浙東諸衛或多或少都摻和進了栽髒醜聞案,他們之中大部分未必參與了秘謀,但是在事情發生之後,哪怕明知事有蹊蹺,因為個人利益所在,還是不光彩地扮演了一個推波助瀾的角色。
只不過隨着都指揮使洛宇和太倉衛都司紀文賀的暴死,所有線索都斷了,現在已經追查不下去。夏潯雖然自組了水師,但那是用來海上反擊和直至登陸曰本本土做戰之用的,在此之前,需要先讓倭寇無機可乘,把他們從陸地上全趕出去,這樣,就必須用到駐紮在沿海各省的官兵。
山東、南直隸、福建等地他不需要太擔心,唯獨浙江諸衛,因為雙嶼衛的案子,和他或多或少都生了嫌隙,如果調教不好這些跟他不是一條心的驕兵悍將,他的全盤失敗,將從浙東開始。而他要打開局面,首先讓陸地變成鐵板一塊,叫倭寇無機可乘,從而展開反攻,直至聚而殲之,同樣要從浙東開始。
成,敗,都繫於此,饒是他已做了充分準備,事到還是不免有些緊張。
鄭和輕輕笑了,微微側身,說道:「輔國公何必如此擔心呢,皇上如此信任,內閣全力支持,總攬五省兵馬,小小倭寇還不是手到擒來麼?」
夏潯笑了笑,舉杯向他示意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
他可不敢輕敵,現在的明人對倭寇大都有些輕視,可是在他所知的明朝歷史裏,最多的就是關於倭寇的記載,由此可見倭寇為患之烈。
要說支持的力度,一百多年後的王忬並不比他差,王忬出任浙江、福建軍務總督,嘉靖皇帝對他同樣是全力支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要把因戰事不力關進大牢的參將尹鳳、盧鏜釋放,官復原職,嘉靖照准;他要任用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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