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結果下來後,他整個人仿佛被抽了氣的氣球,鬍子拉碴,雙眼無神,一副頹敗等死的模樣。
眼下也是同樣的神情,雙眼空洞地望着審訊桌前的公安。
小張公安板着臉,把腋下的筆記本往桌上一放,壓迫力十足的眼神掃過去:
「向兵,上頭有人對你的審判結果提出異議,你的死刑要改判無期徒刑,過兩天直接送去北疆勞改。」
聽到這話,向兵面如死灰的神情動了下,北疆他知道,聽親爹向偉說過,那是全國最苦最慘的地方,挨着西伯利亞,環境極其惡劣,常年大雪,餓了連樹皮都找不到地兒啃。
「你知道為什麼要改判你無期嗎?因為——」小張公安翻開筆記本,手裏的鋼筆點了點桌面,語氣意味深長。
向兵臉色變了變,瞪大眼睛望着公安。
小張公安緩緩道:「因為有人不想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聽到這個答案,向兵原本癱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忽然直了起來,眼神驚恐:「是誰?」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猜測了,有能耐改變判決結果的人,除了家裏有軍區背景的陸進揚還有誰?
小張公安沒回答他的話,冰冷又帶點意味深長:「是誰你自己想,反正對方已經跟北疆那邊打過招呼,到時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北疆那邊的犯人肯定很興奮,很久沒有開過葷了。」
「哦,跟你一起被押送去北疆的還有幾個殺人犯,個個身上都背了好幾條命案,不過你放心,你去北疆的路上,性命還是有保障的,不過其他方面就保障不了了,比如說,你的……」
小張公安視線輕飄飄地往向兵身下瞥去。
向兵被看得一個哆嗦,瞬間懂了公安的暗示,後背汗毛全豎起來了,菊花緊縮。
小張公安朝他勾唇冷笑:「準備好吧,下午你就要上路了。」
向兵臉色大變,身體使勁往椅背蜷縮,嘴唇蒼白着顫抖,大喊:「不!不要!我不去北疆!」
「我不去北疆!」
小張公安點了點手裏的鋼筆,才慢慢引出話:「那你就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說錯了什麼話,交代清楚了,對方說不定會改變決定。」
向兵本來就是個軟腳蝦,以前因為有親爹撐腰,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現在親爹倒台,他沒有倚仗,骨子裏懦弱慫逼的一面徹底暴露出來。
聽到公安最後那句話,他登時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不掙扎了,瞬間從椅子上坐直身體,一臉懺悔地連連點頭:「我交代我交代!」
「我錯了,我不該在庭審現場給溫寧潑髒水,溫同志是清白的,當時我……」
向兵痛哭流涕地把當初的情形還原。
小張公安面沉如水地記錄他的話,這個缺德玩意兒,自己強b未遂,還給人家女同志潑髒水,要真被送去北疆勞改就好了。
等到向兵交代完了,小張公安把筆錄拿到他面前,兇巴巴地吼道:「你給我簽字畫押!」
向兵顫抖着手簽上字,還摁了個手印:「公安同志,我、我都交代清楚了,不會再送我去北疆了吧?」
小張公安厭惡地瞥他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就讓這孫子提心弔膽去吧!
東西到手,小張公安打電話通知了還在等待的鄭公安和溫寧,然後趕緊找領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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