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喬梁!劉昌興在心裏默念着,現在每每想到喬梁這個名字,劉昌興就感覺有些不安,這是他內心深處的一種潛在反應,劉昌興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越來越在意這個喬梁,但是今晚聽到廖谷鋒的秘書說廖谷鋒單獨見了喬梁,劉昌興再次感到不安。
當初喬梁掛職的地方並不是涼北,是廖谷鋒親自改了掛職名單,將喬梁掛職的地方換到了涼北,原本劉昌興一直有些琢磨不透廖谷鋒的用意,現在劉昌興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尚可就在涼北任職,難道說,廖谷鋒一開始就是衝着尚可去的?而最後的目標是他?
劉昌興想着想着,沒來由又想到了昨天剛出事的周力超,心裏突然一哆嗦,很快就自個搖起了頭,心說不會不會,周力超出事,絕對不會跟他這邊有任何關係,他跟周力超的來往不多,這次周力超出事,斷不可能和他這邊有任何關聯。
劉昌興暫時沒想到的是,周力超出事,雖然和他沒有關聯,但卻和他牽扯極深的鴻展集團有關聯,廖谷鋒眼下採取的策略,就是在不驚動劉昌興的情況下,一點一點打掉圍繞着劉昌興和鴻展集團這個利益集團的蛀蟲和腐敗分子。
不過劉昌興雖然暫時忽略了這一層,但喬梁這個名字,卻是讓劉昌興如芒刺在背,喬梁這個人,更是到了讓劉昌興不除不快的地步。
默默沉思了一會,劉昌興撥通了尚可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起,尚可這邊喝得有些高,大着舌頭道:「舅舅,這麼晚還沒休息?」
「你又去喝酒了?」劉昌興微微皺眉。
『舅舅,我來市里了,有些應酬不可避免嘛。」尚可笑道。
劉昌興皺皺眉頭,他當然知道在體制裏頭少不了各種應酬,他也並不是反對尚可喝酒,而是不希望尚可喝酒誤事。
「酒還是要少喝點。」劉昌興說了一句。
「舅舅,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有分寸的。」尚可笑着點頭,問道,「舅舅,您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小可,那個喬梁,必須儘快把他弄走,我在省裏邊鞭長莫及,你在縣裏邊要想辦法,只要能讓喬梁犯錯誤,我就能名正言順的和江東省掛職辦的人溝通,讓喬梁提前結束掛職,早點滾回江東去。」劉昌興說道。
尚可沒有想到舅舅這麼晚專程打電話過來是為了喬梁的事,愣了愣,有些不解道:「舅舅,你是不是對這個喬梁太緊張了?」
「不是我緊張,而是這個喬梁總讓我覺得心裏不踏實,與其這樣擔心,還不如將他儘快弄走。」劉昌興說道。
「舅舅,我覺得你是有點緊張過頭了。」尚可不以為然地說着,雖然覺得舅舅有些小題大做,但尚可還是道,「舅舅,您放心吧,我這次已經給喬梁挖了一個大坑,就等着過兩天他栽個大跟頭,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的搞走他了。」
「你給他挖了什麼的大坑?說來聽聽。」劉昌興來了興趣,他現在對喬梁的事格外上心。
「舅舅,是這樣的,我讓光頭暗中找人組織牧區那些還拿不到退耕還草補償金的群眾挑事兒,而這個喬梁,跟個愣頭青似的,還真的中計了,這不,在退耕還草的補償金問題上輕易許諾群眾,說是要在一個星期內就把錢放下去,到時候一個星期的期限到,那些群眾拿不到錢,就會」尚可嘿嘿笑着,將自己的計劃跟劉昌興一一道來。
「不錯,你這個計劃是可以,群體事件是最敏感的事件,憑這個,百分百能搞走喬梁,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事情鬧大了,喬梁固然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你作為縣長,同樣會有責任,這個補償金,是國家政策規定的,沒發下去,你這個縣長有沒有責任?上面的人會怎麼看待?你想過這些沒有?」
劉昌興一臉嚴肅地說着,其實有他在,劉昌興倒是不擔心尚可會受啥影響,但這件事涉及到喬梁,劉昌興就怕廖谷鋒會關注,並且還會插手,到時候難保尚可也會受到影響,這就不是劉昌興願意看到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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