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也得到了通知罪名不成,可以各自散去,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再不用提心弔膽地等到死神的降臨了。
所以,宇文君回到去的時候,便看到下人正跟紀王妃道別。
眾人跪別,口中依舊稱呼王妃,只是,她卻慘然一笑,道「沒有什麼王妃了,大家就叫我一聲瑤娘子吧。」
瑤字,是她閨中小名,似乎遺忘已久了,罪臣家屬,她連娘家姓氏都不想用,這些年,連累了娘家不少,她不孝。
容月那邊送過來一些銀子,如今正好給他們做遣散用,各人領了銀子,哭了一場,便都紛紛走了。
幾乎無人看到宇文君,他披頭散髮,躲在門角處,耷拉着腦袋誰都不看。
拜別而去的人,自然也沒留意到這位渾身發臭的人,只以為是流浪漢要上門討飯。
誰又能想到這落魄之人,竟會是昔日威風凜凜的紀王?
等下人都走光了,他才慢慢地踱步進去。
府邸,幾乎被徹底清空,連那院子裏剛抽芽的樹枝都仿佛無精打采,到處呈現敗破的跡象。
紀王妃……瑤娘子就坐在廊前的板凳上,看着宇文君慢慢地走進來,她眸色有些複雜,臉上被掌摑的痕跡都沒完全消除,半邊臉還能看出微腫來,不施脂粉,整張臉呈現出疲憊之色。
此時元卿凌和容月也剛趕到,進門看到這一幕,兩人都往後退了退,先不進去了。
「本王沒死,你失望了吧?」宇文君抬頭看着瑤娘子,眼底依舊憤怒,他不能忘記她的背叛,若不是她,他不至於落得今日下場。
瑤娘子卻平靜得很,望着他一會兒,卻覺得沒什麼話要說,連這一句都不願意回應了。
她腳下放着收拾好的包袱,下人散了之後,她也是要走的。
當她伸手去拿包袱的時候,宇文君卻怒道「你且等着,你既害本王在先,本王不能再與你做夫妻,本王要休了你。」
說完,他就跑了進去,沒一會兒,取了一封休書出來擲於瑤娘子的面前,鐵青着臉道「本王與你,從此陌路,再無相干,你去死吧!」
那封休書落在瑤娘子的腳下,筆墨未乾,字跡潦草,恩斷義絕四個字力透紙背,被陽光一照,無比的清晰顯眼。
她彎腰撿起來,眸子裏仿佛撥開了沉沉的霧霾,透出一抹光芒來,「這封休書……」
她沒說完,宇文君便冷冷地打斷她,「你不必求,謀害夫婿的惡婦,本王怎還能與你維繫夫妻名分?本王便眾叛親離,一無所有,也不願再留你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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