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戮,許多的百姓都在逃亡。
新區這兒,情況還算是好的,在薊縣等地,情況十分糟糕。
就在三個時辰之前,建奴人屠了一處市集,三百多口人死在那裏,血流成河。
可怕的還是混亂……因為混亂,盜匪也隨即滋生,他們趁着百姓逃亡,四處劫掠。
那些京營也沒好到哪裏去,所謂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張靜一是真的開了眼界,有些兵馬,名為剿賊,卻不敢去圍剿建奴人,反而以征糧的名義禍害鄉里。
這是十足的末世景象。
張靜一此時終於明白,為何建奴人在歷史上能夠入關了,因為某種程度而言,最糟糕的秩序維護者,某種程度,也比沒有秩序要好一些……
見張靜一的臉色很糟糕,張順便道:「陛下命張百戶立即回京,商討軍務。」
「商討什麼軍務?京城可好着呢!」張靜一此時不禁滿是抱怨:「那裏頭的軍民百姓,還有王公貴族們,有京城的城牆庇護,有十數萬不出戰的精銳拱衛,可謂是固若金湯,此時絕沒有陷落的危險,還有什麼軍務可以商量?」
張順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張靜一直接把聖旨駁了。
他本想說,你好大的膽子。
可這話……他不敢說出口。
於是苦笑着道:「陛下這是為了張百戶的安危,請張百戶速速回京。」
張靜一卻是毫不猶豫的便道:「請告訴陛下,我是縣令,這新縣新區的這麼多軍民百姓都在這裏,我豈能獨回京城?我張靜一守土有責,不打算走啦。請回……」
張順嚇了一跳,連忙慌張地道:「張百戶,這是詔命。」
張靜一拉起臉來,毫不客氣道:「國家危難,百姓生靈塗炭的時刻,教我苟且偷生就是亂命,期期不敢奉詔,回去請告訴陛下,錦衣衛百戶、新縣縣令將帶兵出戰,與社稷共存亡。好啦,話已言盡,滾!」
張順打了個哆嗦:「只怕……」
張靜一卻面色一下子冷然至極起來,手指着北方道:「你看,距離這裏十數里,便是皇陵所在,還只怕什麼,不怕建奴人殺到這裏,掘了墳嗎?」
這話讓張順一愣,很快,他白着臉點頭道:「是,奴婢這便回旨。」
說罷,連滾帶爬的跑了。
打發走了張順。
盧象升卻從耳房裏走了出來,苦笑道:「張百戶……學生沒有看錯你。」
盧象升這個人,性情很剛烈,別看是個讀書人出身,實際上卻頗有張飛和樊噲這樣的勇猛。
張靜一不願回京,讓他大感欣慰。
張靜一則是懶得玩這些虛禮客套,而是一臉認真地道:「可有最新的軍情了嗎?」
「有。」
說罷,盧象升便把這裏擺着的輿圖攤開。
盧象升對着輿圖,指指點點着道:「已經打探過了,建奴人根本不過千,他們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前,殺入了八道溝一帶!此處乃是要害之地,進可以扼守京城的咽喉,甚至可以南下北通州!退也可立即從這裏,退回長城。他們在莊子裏燒殺了一陣,根據他們埋鍋造飯,甚至是糞便的痕跡來看,他們的人數,當在五百至八百人,其中一百三十餘馬,其餘為步卒。」
「學生還從一些潰敗的京營士兵那兒得來一些消息,這進抵八道溝來的建奴人,看似是長驅直入,實際上用兵很謹慎。所以應該是一個牛錄帶領,而這牛錄……不像是個尋常人。」
「牛錄?」張靜一回眸看了盧象升一眼,眼中有着深思。
在建奴人的兵制之中,建奴八旗的基層便是牛錄,一個牛錄帶兵兩百至三百人。
那麼剩餘的人……應該是建奴人的漢軍旗人馬了。
敢帶這麼點人馬,便殺來關內的,這牛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對方的目的,顯然是殺入關內,隨後製造混亂,給大明予以重創之後,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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