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舅篤定的語氣令許氏臉上血色瞬間褪個乾淨,一疊聲問:「老爺怎麼知道?不是說畏罪自盡嗎?」
「什麼畏罪自盡,戚大人又不是真的收受賄賂才幫含章中舉的!」
許氏微鬆口氣:「老爺多慮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事情既然鬧出來了,戚大人肯定活不了,自儘是為了少吃苦頭——」
「你不信?」尤大舅一聽怒了。
許氏也不耐煩了:「我倒是想信,可老爺說丫鬟要毒死你,這讓我怎麼信?」
對於不成器的丈夫,要許氏多麼尊重也難。
尤大舅白天挨了板子,又聽馮橙說了那番話,精神身體雙重打擊,再聽許氏這樣的話完全難以忍受。
「不想和你個老娘們說了!」
許氏騰地起身,冷笑道:「老爺現在知道怕了,當初要是少喝兩口貓尿,何至於漏了口風給歐陽慶。那殺人犯的兒子要是沒中舉,又怎麼會把含章牽扯出來?」
許氏越說越怒,懶得再看扶不上牆的男人一眼:「老爺既然不想說了,那就早點休息吧,我去西屋睡了,有事再喊我。」
許氏說完,掉頭走了。
尤大舅瞪着晃動的棉帘子,憋屈過後就是害怕,可要把尤氏喊回來又拉不下臉面。
好在藥中添了安神之物,尤大舅怕着怕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暮秋的夜開始涼了,風順着窗子縫隙鑽入屋中。
尤大舅越睡越冷,越睡越沉。
他夢到掉進了冰窟中,拼了命往上掙扎,脖頸卻被水草纏繞着漸漸難以呼吸。
尤大舅想喊救命,脖子卻被水草纏得死死的,發不出絲毫聲音。
他只好去扯水草。
水草冷冷的,細細的,硬硬的——不對,這不是水草,這是人手!
尤大舅猛然反應過來。
許是極度恐懼爆發出了力量,他終於擺脫噩夢,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
隨着叫喊恢復了對身體的支配,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尤大舅清楚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啊,救命,快救命——」尤大舅瘋狂喊起來。
賭氣歇在西屋的許氏最先趕了過來。
睡在各處的下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來,尤老夫人也被驚醒,由丫鬟扶着過來了。
「你又在鬧什麼?」尤老夫人一見尤大舅瘋瘋癲癲的樣子就怒了。
「殺人滅口,殺人滅口……」尤大舅喃喃着,仿佛沒聽到尤老夫人的質問。
尤老夫人看着狀若瘋癲的兒子,心突然一沉。
先是說丫鬟要毒死他,現在又說殺人滅口——
「你們都退下。」
把下人打發出去,尤老夫人箭步上前甩了尤大舅一耳光。
「混賬東西,你給我老老實實說清楚,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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