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佩服不已。如果他先說這個故事,一般人都不會相信,可是將一個小有名氣的相者所言擺在前面,再加上這個說法來佐證,那情況就不同了,可信度大增。當然,相者也是可以買通的,但這個時代的人對相面非常重視,初生兒都會相一相,請專業相者更是家常便飯,名相師還是很吃香的。
「我如果放甄儼回去,他接下來會怎麼辦?」
「閉門讀書,等將軍掃平天下,共享太平。」張鴻苦笑兩聲。「既然袁氏兄弟不肯出資贖人,想必也不能再強人所難。當然,甄家也無力與袁氏抗衡,只能自保了。」
孫策點點頭。「那足下呢?」
張鴻有些意外,啞然失笑。「在下不過區區一商人,出入草原,販賣一些皮貨馬匹,雖說在中山一帶小有實力,與東海麋子仲相比可就差遠了。如果將軍願意提攜在下,在下倒是求之不得。」
「哈哈,足下有所不知,我孫家也是商人出身,生意還沒有你大,真是小本經營。好在運氣不錯,這幾年生意做得大了些,足下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聯手嘛。馬匹啊,皮貨啊,我都感興趣。不過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草原上的消息,不知足下可有我想聽的?」
張鴻驚訝不已。他經商多年,見多識廣,人情練達,不僅練就了好口才,更有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少年將軍雖然不拒絕這個交易,但他對甄宓的興趣顯然也談不上有多濃。相反,他倒是更願看重他掌握的信息,顯然對幽州野心勃勃。
麋竺出沒於渤海四周,由遼東到廣陽、涿郡都有他的身影,但他無法涉及內陸,公孫瓚也好,劉備也罷,對他都非常警惕,不願意讓他到內陸做生意。這既有壟斷生意的目的,也有限制他打聽幽州消息的用意,誰都知道麋竺滯留渤海絕對不僅僅是為了做生意。
相反,他有這個便利。中山人善於經商,大商、巨商不在少數,和幽州郡縣和草原上的胡人部落都來往密切,如果能讓中山商人成為他的耳目,就可以彌補麋竺的不足。
剎那間,張鴻意識到一個問題:甄儼可能低估了孫策,甄宓根本不是孫策的目標,至少不是主要目標,聞名北疆的中山商人才是。張鴻稍一思索,便做出了決定。
「這麼說,將軍是首肯了?」
孫策點點頭。「你也說了,如果我不肯,只能留下甄儼消耗糧食,別無他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又何必做?不過,這個交易只限甄儼一人,最多帶幾名衛士,他的部下不包括在內。」
張鴻很為難。甄儼的部下是甄家的部曲,還有一些是冀北豪強的代表,他們是跟着甄儼支持袁紹的,現在孫策只放甄儼回去,不放那些人,怎麼向冀北豪強交待?他反覆權衡,又向孫策懇求,但孫策很堅決,說好的一人換一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要放只能放甄儼一人,其他人不能放。
張鴻無奈,只得先答應下來。惹惱了孫策,連甄儼都不放,那他這一趟就白來了。
「請足下說說草原上的事。」孫策請張鴻入座,再命人上茶。
這時,有人通報,馮宛來了。孫策也沒多想,讓馮宛進來說話。過了一會兒,馮宛踩着輕快的腳步走了進來,見有人在座,她有點不意思,吐了吐舌頭,繞到孫策身邊,嘀咕了幾句。她剛剛在路上遇到蔡瑁,蔡瑁說要送她一座宅子,她既想收又不敢收,正好路過,便來問問孫策的意思。
孫策瞅瞅她。「你知道那套宅子在哪裏,什麼模樣嗎?」
「知道,我和阿楚去過幾次。」
「喜歡?」
「喜歡,那宅子在姑射山下,背山面水,出了門就是船津,既方便又安靜。」
「喜歡就收下來,不過問清楚價格,回頭我來給錢。」
馮宛又驚又喜,隨即又說道:「這樣不好吧?你現在……」話到嘴邊,孫策使了個眼色,馮宛想起有外人在側,連忙又咽了回去。她高興得手足無措,孫策笑道:「行了,你先去忙,我這兒有大生意要談呢。」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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