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都已有汗冒了出來。
尤其是趙克遠,更是身子都在微微發顫。可如今,他卻對此無能為力,因為康知府已明確表態願意把審理此事的權力交出來,一切都聽憑于謙於大人來作主。既然自家上司,此事真正該做主之人都如此說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無法反對,只能等着最終決斷了。
倒是康思川,此時面帶微笑,看着可比之前要輕鬆了許多。本來這事他無論怎麼辦都將要背上黑鍋,可于謙這一來,他反倒解脫了。甚至他還不無惡意地希望于謙能把所有真相都給揭出來,讓趙克遠等人嘗到苦果。
而事情,也正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飛速發展,在對岳南星的一番盤問之後,于謙終於臉色微變地看向趙克遠等人:「各位大人,對人犯所說的一切,你們可有什麼要說的麼?」
「還望於大人莫要聽信此人的一派胡言。他不過是知道這次之事罪孽深重,方才想出了這麼個為自己開脫的說法來。」趙克遠忙反駁道。
「是啊於大人,我等官員深受朝廷之恩,豈會幹出他所說的勾結漕幫戕害百姓的事情來?這都是他的誣賴之辭,萬不可信哪!」其他一些官員也紛紛出言辯解道,只是底氣卻不是太足。
于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目光如有實質,緩緩從他們的面上一一掃過。直看得不少人的心頭狂跳,有幾個心理素質不好的,更是垂下了眼瞼,不敢與他相對視了。
不過于謙可不會拿對方的心虛來作為決斷的證據,只是一笑道:「既然事情難辨,那就把漕幫的人也帶上來問上一問吧。來人,去把那漕幫的李燕九等人帶上堂來!」
隨着于謙一聲斷喝,就有軍卒高聲答應,然後在差役的引領下去到了一旁的籤押房裏,將一直老神在在喝茶歇息的李燕九和他的幾名同伴給帶到了這邊。
因為之前就將他們隔絕了開來,所以李燕九等人可還不知道此處的變化。在入堂後,下意識地還看向了趙克遠:「不是說好了只擺個樣子,等事情一了就放我們回去麼?怎麼卻又拿我們上堂問話了。」
「大膽,竟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來人,與我將他拿下!」隨着于謙的一聲怒斥,兩名軍卒當即上前,就跟剛才差役對付岳南星般,把李燕九他們幾人也全給踢翻跪倒在地。
直到這時候,李燕九他們才驚覺上頭坐的居然不是康知府,而是換成了一個更具威嚴的中年官員。那對看向自己的眼睛,就如能直透人心一般,看得他們心裏一陣發毛。本來因為這突變的怒火,也因此被強行壓制了下去。
李燕九也是個能伸能縮之輩,感覺到情況不妙後,就立刻服軟了:「草民知罪,還望大人恕罪。可之前趙大人他確實早與草民說好了的,所以才……」
「罷了,就當你不知者不罪吧。」于謙沒有在此事上與其多作糾纏,而是在一拍驚堂木後喝問道:「李燕九,本官問你,現有岳南星告你害死他家人和朋友數十人之多,你可認罪?」
李燕九的身子陡然就是一僵,這才知道事情的問題出在哪兒。不過他也不是普通之輩,雖然心驚,但反應卻是頗快,立刻回道:「大人,此乃誣告,草民一向守法,豈會幹出這等事來。」
有他開了頭,其他漕幫之人也紛紛回過神來,一起叫起屈:「大人,我等冤枉哪。我們漕幫一向安分守己,可從不敢做出如此無法無天的事情來。倒是那岳南星,他手段狠毒,昨晚更是率人放火,不但燒了我漕幫不少船隻,而且還攻擊官船,此等事情可是大家都瞧見的,還望大人明鑑哪!」
這些人確實是有恃無恐。他們殺害岳南星兄弟家人一事,雖然城裏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但畢竟已過了半年多,證據什麼的早被毀滅得乾乾淨淨。所以此時于謙想要追查,幾乎是無處入手的。
一旁的岳南星在聽他們這麼說來後,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但同時,心也跟着直往下沉去。自己確實是把事情給想簡單了,本以為只要官府受理案子,自己的冤屈就能得到昭雪。但現在看來,案子想真相大白可是太難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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